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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犀、象之子,想來主公也未嘗見過吧?”曹操一皺眉頭:“宏輔知某素不好此物,若覺神物至寶,不敢擅用,可獻於天子,不必與某。”心說是不是你擔心直接把這東西獻給天子,我會懷疑你有啥異心,所以要先來跟我打個招呼啊?我答應你了,你去獻吧。
是勳輕輕搖頭:“主公既不取此物,可願與勳一弈否?”說著話,伸手挪開兩盒棋子,卻把下面的素絹給展了開來。曹操心說我還以為是墊布,原來是棋盤嗎?可是這——這又是何物了!
其實相比象牙、犀角質地的圍棋子,是勳此後攤開來的那幅素絹,對於曹操來說,才是真正的至寶。原來那素絹不是雪白的,上面畫了不少線條,還標註了文字,曹操一眼就瞧明白了——這、這是一幅地圖啊!
當然這不是普通的地圖,估計這年月沒有一幅地圖有這幅涵蓋範圍更廣闊,山川走勢更分明,城池位置更準確。這是是勳根據自己前一世的記憶,先用炭筆勾草,再用毛筆描繪出來的“大漢疆域圖”,東及海洋,北到草原大漠,東北至高句麗,南及交阯,西北到蔥嶺,涵蓋範圍極其廣袤。
是勳前一世打小就是歷史控,上課的時候不肯老實聽講,經常在課桌上畫地圖,尤其是三國時代的地圖,然後把自己代入某一方勢力去yy如何發展,如何進軍——這事兒下課不幹,下課要打遊戲沒那份兒閒空。所以雖然從來沒學過測繪,你讓他畫張縣、鄉的地圖他會抓瞎,讓他畫一張全國簡圖來,那還是能夠辦得到的。
當然啦,具體的海岸線、山川走向、城池方位,不可能那麼準確,難免就失之毫釐、謬以千里,但已經比這年月的地圖要象樣太多啦。海岸線方面,朝鮮半島、遼東半島、山東半島,形狀都在腦子裡,不可能太走樣,至於南方漫長的海岸線,只要畫個鼓腹狀的半圓,再標出長江、浙江(錢塘江)、鬱水(珠江)入海處三個喇叭口,也就足夠了。其實渤海灣和黃海南部,當時的海岸線要比兩千年後內縮很多,是勳知道自己肯定畫得不對,但想來關係不大。山川方面,黃河、長江和淮河中下游的走勢是似模似樣的,太行、秦嶺的大致範圍也好辦,遼水、沔水(漢水)、鬱水就走樣得厲害——不過反正曹操暫時也去不了那兒。最後是城池,他只標出各郡的郡治和其它十幾座名城的方位而已,有這時代的地圖做參照,應該不會差得太遠。
曹操不說話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地圖,小眼睛中是精光大放啊。是勳沒有想到,曹操瞧了好半天以後提出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此為何處啊?”順著曹操的手指瞧過去,原來是東南海上一個著名的島嶼——“此為海客所傳,或名夷州。”其實那就是臺灣島,這年月還沒幾個人知道哪,要等三十多年以後,孫權才派將軍衛溫和諸葛直率船隊出海尋訪仙山,第一次發現了臺灣島。
曹操聽了是勳的介紹,不禁就問啊:“難道此圖亦閻氏家中搜得的麼……”話沒說完,他自己卻先想明白了:“這分明是宏輔的手筆!”是勳心說是啊,你應該認得我的筆跡啊,當下從盒中抓起一枚象牙的白子來,放到許昌的位置:“勳敢請主公以天下為弈。”
曹操心說對嘛,你這才要開始說正題啊——可是,我覺得這幅地圖還值得好好研究一下,探討一下。早就聽說是宏輔上識天象、下通地理,可是他平常並不顯露,我偶爾問起來,也被他打了馬虎眼,這小傢伙肚子裡究竟還藏了多少寶貨哪?就光這幅地圖,遙遠處我不清楚,中原地區就畫得似模似樣啊,估計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夠畫得出來!他年紀也不大,跑的地方也不算……哦,這幾年貌似挺多,怎麼就能畫得那麼象樣呢?這本事只能說是天授了。
可是地圖問題,終究可以慢慢地研究,目前最重要的是下一步該當如何行動,是不是要繼續討伐袁術,還是就此退兵,返回許昌去。於是曹操強自按捺住胸中的好奇,也抓起一把犀角的黑子來,首先在鄴城放下一枚。
是勳微笑道:“固知主公所慮者,袁紹也。”隨後兩人先後落下棋子,就把中原地區基本上給擺滿了——
白子只有四枚:曹操在許都、曹德在鄄城、袁渙在譙縣、陶商在留縣——但是是勳的地圖上沒有標註留縣,只好暫且放在彭城。
黑子一大堆,由東向西、從北往南分別是:公孫度在遼東、公孫瓚在薊縣、袁紹在鄴城、袁譚在臨淄、劉備在莒縣(曹操沒把劉備當回事兒,這枚黑子是是勳放下的)、呂布在安邑、段煨在華陰(這又是是勳放下的)、李傕等在長安、韓遂等在金城、孫策在吳、袁術在合肥、張繡在宛城、劉表在襄陽、劉璋在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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