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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交待的事情,小人都已經辦妥當了。”
是勳打定了把妾侍、孩子接回許都的主意以後,就給吳質寫信,吳質按照他所說的,在許昌郊外購買了一處莊院、田產,作為管氏父女、祖孫的居所。就是勳本人而言,當然希望老婆、孩子都能聚在一處,但他一直沒機會彌合曹淼和管巳之間的矛盾,如今曹淼身懷有孕,懷孕中的女人情緒最不穩定,最容易受刺激,所以嘛——還是先分著過,以後再想辦法吧。
翌日來到許昌城外,曹操等三公親自郊迎鄭玄,隨即鄭玄上殿謁見天子劉協。劉協大喜,翌日便召來是勳,嘉勉其功——也就只嘴上誇誇罷了,說賞賜吧,他手頭沒錢,說升官吧,他沒這個權力。
根據鄭玄和是勳的上奏,召應劭入朝為太常,改任劉延為泰山太守。曹操赦免徐翕之罪,任為山陽太守——是勳心說我跟曹操推薦的人裡面,大概就這位最沒用,算是個添頭。
至於鄭玄帶來的那數百弟子,朝廷下詔,任命郗慮為侍中,劉琰為中郎,許慈、王經、任嘏等十二人為五經博士,餘者三成入太學讀書,七成由各府徵辟為吏。許昌朝廷初建,官吏缺額非常嚴重,即便兗、豫士人倒履來投,也填不滿這個龐大的官僚系統,如今鄭門弟子一來,倒是補充了很多公務員崗位。
曹操因此誇獎是勳:“宏輔一行,遂使朝堂充盈,群賢畢集,功莫大焉。”
但是是勳沒有想到,隔了沒多久,鄭玄就在朝堂上當面頂撞起了曹操。
緣起曹操靜急思動,上奏要再徵淮南,一舉解決袁術的問題。鄭玄當朝質問:“袁公路何罪,而公欲伐之?”曹操聽了這話就是一愣,心說我跟袁術掐架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大家夥兒都是為了爭地盤兒、搶人口,還真沒給他好好地定過罪名。當然這話不能公開說,他只好絞盡腦汁地思考,最後說:“袁術四世三公之後,而不思盡忠報效,前在南陽,侵伐荊州劉表,後遷淮南,使孫策攻揚州劉繇,豈非罪歟?”
鄭玄搖頭:“南陽往事,昔日不申其罪,今日無可再言。淮南之事,公既授拜孫策,安能再罪袁術?”孫策要是沒罪,袁術怎能算有罪呢?
曹操聞言,不禁沉下臉來,瞟一眼排位挺靠後的是勳,心說這就是你給我找來的拉攏天下士人的大旗?這旗是豎起來了,奈何他不肯跟我走啊。是勳沒有辦法,只好站出來幫曹操說話:“天子既遷都定許,所在不遠,而袁術不輸賦稅,不貢方物,是其罪也。”不行職貢就是不敬天子,不敬天子自然應該征伐。
鄭玄一舉笏板,朝向劉協:“請天子下詔,以此責問袁術,並徵其入朝,倘其不行,則可明大義於天下,再伐不遲。”
曹操一聽,原來你不是反對打袁術,你老先生是想要維護朝廷的權威,先敲定了袁術的罪狀再去打他——雖然有點兒死板,太過執著於程序正義了,好歹不是故意拆我的臺。想到這裡,面色微霽:“吾料袁術必不應徵……”開玩笑,讓袁術放下軍隊孤身到許都來?殺了誰他也不肯幹啊——“可先整備糧秣、物資,待申明其罪後,即可與伐。”
誰料到鄭玄還有話說:“天子新遷都許,城堞才完、宮室粗建,太學尚未竣工,倘若南征,錢糧何來?”曹操心說你大司農管著國家財政呢,有多少錢糧,夠不夠打仗,你還不清楚嗎?——“月前荊州劉表、冀州袁紹、河內張揚、南陽張繡等皆有糧秣送到,以資王室,豈不可用?”
鄭玄反駁道:“古者春夏不徵,以便農也。今朝廷雖有糧秣,淮南卻無,所行之處,行將田地荒蕪,百姓流離。淮南雖為袁術治下,豈非大漢之民耶?使淮南廢農,與國何益,與民何德?”
是勳心說您老先生這就有點兒過分了,說起打仗,我雖然也是二把刀,倒是比你更熟悉一點兒,當即答覆道:“朝廷有糧而淮南無糧,以有糧對無糧,伐則必取。若待淮南亦有糧時,則戰無必勝之算,敵有頑抗之心,遷延日久,死亡必多。況,袁術在淮南橫徵暴斂,百姓困窮,即便有糧,乃術所有,非民所有也。取淮南而早興耕織,與國為益,除暴虐而撫以王道,與民為德。”
鄭玄捋須微笑:“是少府能見及此,亦不負為王臣也。”轉過頭去再奏劉協:“臣請將庫藏糧秣,一半輸軍,一半暫留,以待戰後賑濟淮南之民。”
聽了這話,曹操和是勳全都大舒了一口氣,心說你老先生拐彎抹角的,原來是這個主張——早說呀!其實鄭玄並不反對戰爭,他的理想是要重振漢室,復歸一統,又不是讀書讀呆了的貨色,也不會妄想光靠著德行而不靠打仗就能達成這一宏偉目標。他是要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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