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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囚室,只有一個出口可以出去,門卻是用精鋼鑄造的,便是武功再厲害的人也不能脫身。
囚室裡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便再也沒有別的東西。鶴唳解開謝櫻櫻的禁制什麼也沒說便走了,謝櫻櫻孤身一人在狹小的空間裡忽然變得很絕望,床上沒有被褥,現在入夜又很冷,看來今天晚上要挨凍了。
她抱膝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便聽有腳步聲,她只怕來人是百里樂正嚇得整個人都不敢動
了。
“櫻夫人,妾身是白風麗,來給你送東西的。”謝櫻櫻這才反應過來,心中稍定,定下心來便止不住要自嘲:太子殿下現在正是要登基的時候,想來是十分忙的,哪裡有功夫理會她的事情。
白風麗身後跟著兩個丫鬟,一個拿著被褥,一個拿著些衣物,謝櫻櫻心存感激,也不知白風麗都知道些什麼,所以也不方便多說。
白風麗給她的傷口上了藥,又仔細包紮了才離開。這時候應該已經亮天了,但是囚室裡面沒有窗子,所以屋子裡都靠桌子上的油燈照亮。
謝櫻櫻吹滅了油燈,屋子裡立刻變得漆黑一片,她摸索著上了床拉過被子蓋上,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隱約還能聽見外面宮人說話掃地的聲音。這種感覺很不好,也不知她躺了多久才終於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時屋子裡已經點了燈,白風麗也不知在屋裡坐了多久。她一動便覺得受傷的肩膀疼痛不已,白風麗急忙上前扶了她坐起來,道:“櫻夫人的肩膀受傷,行動多有不便,有什麼事就敲門三聲我自會來。”
謝櫻櫻道一聲謝,白風麗便熟練地上前給她清理傷口。這些日子白風麗一直留在東陽宮中,便也時常幫人包紮傷口,此時便也輕車熟路。
她包紮完傷口,抬頭不解道:“櫻夫人和殿下這是怎麼了,昨日還好好的,若是因為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櫻夫人去認個錯便好了,哪裡還用在這裡受苦。”
白風麗這番話卻是真心實意不做假的,她雖然傾心於百里樂正,卻知他如月似雪不可觸碰,平日裡看他與謝櫻櫻相處便也覺得般配,是故有此一勸。
謝櫻櫻這時便知曉白風麗並不瞭解其中實情,她便也不方便據實相告,只道:“白姐姐以後不要叫我櫻夫人了,只喚我櫻櫻便好,現在三殿下據澤州叛亂,想來殿下正心煩,白姐姐千萬莫要去替我求情。”
白風麗見謝櫻櫻如此,只以為她是心灰意冷了,所以只點頭答應了她。
之後數日白風麗每日都來謝櫻櫻處,或是送些吃的,或是與謝櫻櫻說些無關緊要的閒話,她是謝櫻櫻唯一能見到的人,謝櫻櫻從她嘴裡知道了不少外面的情況,這幾日容城風起雲湧。首先是三皇子之母榮貴妃因為“身體不適”而在宮中修了一座佛堂,之後每日在裡面吃齋唸佛不見外人。
然後便是百里樂正準備登基,年號昭仁,百里樂正生母惠貴妃封為永慈皇太后,皇后沈氏封為賢莊皇太后。
最後便是百里琅華餘黨一脈的掃平,崔謝兩家的人大部分已經跟著百里琅華到了澤州去,三家唯一剩下的便是王家。王夢惜以雷霆之勢掌管了王家的生殺大權,王文昌自殺身死,王元昭及眾多擁護三皇子的王家子弟被囚禁。
當這風流天下知的王夢惜成為王家家主的那一刻,他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喜悅,他只是當著眾多來恭賀的人面前宣佈了一道家規:自此之後,王家家主能者居之,無論嫡庶!
之後三百年王家興盛不衰,究其原因大概也是因為王家九郎頒佈的這條家規。
*
謝櫻櫻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當鶴唳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她覺得有些恍如隔世,在她心中那份對百里樂正的恐懼被她努力壓制著,可是那恐懼像是一隻瘋狂的猛獸想要掙脫牢籠。
百里樂正依舊住在東陽宮中,謝櫻櫻走進了她已經十分熟悉的寢宮內,然後見到了那個男人坐在平常坐著的位置批閱奏章。他著一身白衣,白衣之上用金線繡著隱約可見的白芍花,當真貴不可言。
他低著頭,有一縷頭髮吹落在頰邊,落拓風流。
此時他身邊跪坐著一個女子在研磨,女子長得美麗妖嬈,正是先前百里琅華派來當細作後來卻被百里樂正收服的秦歡。謝櫻櫻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絞痛難忍,她想大概是因為自己害怕的緣故……
謝櫻櫻並不說話,只是乖乖站在門口靜靜等候,她發現今天沒有月亮,這才知道自己大概是被關了半個月。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百里樂正把桌上的奏摺都批過之後才抬頭看向謝櫻櫻,聲音和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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