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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也會這樣你爭我奪麼?也會動輒便要殺死自己的兄弟姐妹麼?”
白風麗笑笑,道:“普通人家自然也會有爭奪,但他們爭奪的也不過是家產,所以大抵是不會賭上性命的。而陛□在帝王家,爭的是家產,是皇位,是權力,這些東西的誘惑力很大,所以便有人不惜性命了。”
百里樂正不再繼續往下說,只讓白風麗又彈了一曲。
白風麗回去的時候卻遇上了葛東門,她心中還想著方才的事情,便忍不住問:“三殿下的事情很難辦嗎?”
平日裡白風麗是從來不問朝中之事,她這一問倒是讓葛東門忽然心生一計:“情形的確不太好,三殿下聯絡上了浮端的皇族,答應事成之後將澤州、德州送給浮端,所以如今浮端已經在厲兵秣馬,只等三殿下的訊號了。”
“竟然已經這樣緊急,為何陛下還沒有行動?”
“因為陛下不忍心屠戮手足。”葛東門眼中神色深幽,卻是忽然對白風麗深深一揖:“陛下不忍心做之事,姑娘倒是可以替之。”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之後幾日白風麗都有些心神不寧,百里樂正心中放著其他的事情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之後一日,囚禁百里琅華的佛堂之中忽然嘈雜起來,接著看守的侍衛便來稟報:百里琅華遇刺。
彼時葛東門正在殿內,他聽聞此訊息並無任何驚訝之色,只是忽然跪在玉階之下,當著眾大臣之面:“此事乃是臣一手策劃,與旁人無關,陛下既然已經查明三殿下密謀造反,卻依舊不處置他,所以臣便替殿下動手了。”
百里樂正垂眼看著階下跪著的人,神色不明:“你讓誰去殺他?”
“白風麗。”
百里樂正嘆了口氣,道:“是了,難怪她這幾日心煩意亂,先生可知這是讓她去送死。”
“為了陛下的基業,她死得其所。”
當謝櫻櫻趕到佛堂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便是百里琅華的屍身,他圓瞪的雙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胸腔被剖開,這並不是以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做到的,可是白風麗做到了,謝櫻櫻加快腳步往裡面走,白風麗雖然殺了百里琅華,只怕自己所受之傷也絕不會輕。
地面上都是百里琅華在地上爬行留下的血跡,還有一把白風麗一直不離身的琵琶,而白風麗此時是躺在百里樂正懷中的,謝櫻櫻蹲□想要檢視白風麗的傷勢,卻被百里樂正的手攔下。
他垂眼看著已經半昏迷了的女子,聲音竟然是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冷靜:“不用了,她的傷已經回天乏術。”
謝櫻櫻忽然覺得一股寒意直襲胸肺,即便是面對這樣一個為他而重傷的女子,他依舊能如此淡然無情,這才是帝王,無情的帝王。
白風麗忽然睜開空洞的雙眼望著虛空,喃喃道:“風麗若不是遇上了陛下,恐怕現在依舊在那風塵之地醉生夢死,可是命運讓風麗遇上了陛下,所以即便被情所困,也是毫無怨尤的。”
“風麗的這一生充滿了不堪和煩擾,能陪伴陛下一段時日已經是沒有遺憾,並不敢再有其他的奢望,如今為了陛下而死……我……”
白風麗已經重傷的心肺再也支援不住,有血不停地從她的口中湧出來,百里樂正的手扶在了她的後心上,然後謝櫻櫻聽見了一聲極為細微的斷裂聲,白風麗便再也不動了。
這個她傾心相與的男人親手震斷了她的心脈。
她遇見他時已經淪落風塵多年,早已經知道自保之道,卻不顧自身安危來警告他,她覺得自己髒汙不堪,所以即便摔倒在地也沒有握住他伸出的手。後來她為自己贖身,遠赴千里不懼艱險,為的也不過是能陪在他身邊,在他想聽曲子的時候彈上一曲。
如今,她寧願犧牲自己成全他的基業,他卻親手掐滅了她最後一絲生息。
謝櫻櫻後退一步,再退一步,她眼中有淚,有不忍,有惶恐,這才是百里樂正本來的模樣,絕非良善之輩!
男人緩緩抬頭看向她,眉眼依舊是透著悲憫仁慈的眉眼:“櫻櫻怎麼如此驚恐?”
謝櫻櫻把自己冰冷顫抖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努力讓自己的面色正常些,只是顫抖的聲音卻暴露了她的惶恐:“沒有,櫻櫻只是見白姑娘死了有些傷心。”
百里樂正打量了謝櫻櫻的神色,卻是緩緩搖了搖頭:“不對,櫻櫻是覺得我無情無義,是害怕我。”
謝櫻櫻想要開口否認,可是在他的審視之下竟然什麼都說不出。百里樂正卻是不惱,只平淡地陳述:“櫻櫻還有事情隱瞞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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