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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對紫閣說,“冰箱裡有吃的,你可以熱了吃。也可以打這個電話叫外賣。不用擔心錢,是我們學校的小飯店,你告訴他們我的名字,回頭我跟他們結賬。不要出去亂跑,你可以看看書,看電視也行。你不是不怕了嗎?”
等子航上完課回來的時候,看見紫閣坐在窗前不知在想什麼,房間裡整整齊齊,什麼也沒動過的樣子。一連三天都是如此。子航不禁放下了一顆心。
第四天,子航下午沒有課,提早回了家。開啟房門後,沒有看見紫閣。子航微微有些詫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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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航在客廳沒看到紫閣,推開紫閣住的小間的門,發現他正睡在床上,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子航想,原來午覺睡到現在啊。睡就睡吧。子航帶上門,進廚房先去做飯。
等到三菜一湯都做好端上了桌,還不見紫閣的動靜,子航想想不對勁,就又走進小屋,走到床邊。發現紫閣睜著眼躺著,臉色有些灰敗。伸手過去一摸,額頭上一層冷汗。子航暗道不好,說紫閣,紫閣,你怎麼了?
紫閣的眼前已是一片昏黑,他說:“我的肚子疼得厲害。”
子航伸手去想把他抱起來,才發現他身上的襯衫已經溼透了。
子航想,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忍了多久了。把他的襯衫給脫下來,露出男孩子青白瘦削的胸膛來。
紫閣有些窘迫,但已無力掙扎,由著子航替他穿上乾淨的襯衣和毛衣,被他一把抱起來的時候,有微微的暈眩,下意識地攀住了子航的脖子。
子航說:“別怕,我送你上醫院。”
混亂之中,子航尚能想到,也許這個孩子對醫院有許多不好的記憶吧,他把他更緊一些地朝懷裡抱抱,“不用怕,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只是去讓醫生看看你胃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沒事的。”
護士拿著吊瓶和針頭過來,在紫閣的手背上找血管。紫閣轉過頭看著子航,眼裡滿滿地是驚恐與悽楚,看得子航心酸起來,握住他的另一隻手,“沒事的,只是打吊瓶,打完了你就好了。相信我,你不是說信我嗎?”
紫閣點點頭,手卻不見放鬆,死死地抓著子航,掙得關節都發白,手心一片溼碌碌的冷汗。
中年的護士把吊瓶調好,對著紫閣說:“這麼大了,還怕打針?”
回頭又對子航小聲道:“你弟弟?長得真好。”
子航等紫閣的臉色稍緩,對他說:“醫生說你營養不良,你的胃痛是餓出來的。你怎麼不好好吃飯?不是跟你說過冰箱裡的現成吃的嗎?你熱一下就行了,要不叫外賣也成啊,餓成這個樣子。”
紫閣低低地說:“我不知何為冰箱,也不知何為外賣。”歇了一下,又說:“先生,紫閣給您添麻煩了。”
子航想,這個孩子雖然頭腦不太清楚,倒真的是招人疼,說得人心裡怪不是滋味兒的。是我太大意了,看他的樣子也是不慣於家事的,又病得這樣兒了。
子航雖在家是最小的孩子,卻天性懂得疼人,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有同學生病,他買了西瓜喂到人家嘴裡,所以同學沒有一個不喜歡他不親近他的,現在也是如此,在學校人緣極好,就算是再彆扭的人也說不出他的半個不字。
這麼一折騰,兩人回家的時候都快十點了,子航把紫閣安頓好,現煮了白粥,餵給他吃,看他吃了藥睡沉了才回自己屋。
從那天開始,子航每天中午或在學校食堂打了飯菜回去,或是自己做,一天三頓都和紫閣一起吃飯,眼看著紫閣的臉色就好了很多,嘴唇也有了光澤,越發地顯得面如溫玉,身姿挺拔如修竹。
紫閣病徹底好的那天,子航放了一滿缸的熱水,叫他去洗了個澡。
紫閣進去了好久,子航擔心他,時不時地在門上輕敲,等紫閣在裡面應了聲才放心。
紫閣洗完,換上子航新給買的白色寬身的休閒衣褲,孩子氣地在鏡前照來照去,笑咪咪地對子航說,“這衣物雖有些奇形怪狀,但於行動卻是方便得多了。”
子航聽得好笑,挑挑眉毛說:“哦?那你以前都穿什麼樣兒的衣服?”
紫閣微笑不答,走到書桌前,細細地磨那一缸子墨。鋪天宣紙,畫起來。
過不多久,子航過去看時,見紙上一位古裝的年青公子,寬袍廣袖,頭髮一半用一頂小小的冠子繫著,一半直垂到腰際。丰神俊秀,雅緻端方。雖然只是一個側面,但眉眼讓子航一眼就認出是紫閣。
子航真正地呆住了,“你平時穿這成這樣?你。。你是哪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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