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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這種規模的倭寇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時候大明依然會有殺不盡的官兵,下一代的能將也將嶄露頭角。靠這些倭寇正面交戰,也許永遠也到不了蘇州,只因這些倭寇與自己有本質上的不同。”
“倭寇的家在九州,而自己的家在大明。倭寇不會為取蘇州、杭州拼盡全力,吃飽了就會走的。而大明軍隊再不堪,數量還是有的,即便不停的死,不停的堆,也足夠磨掉倭寇的耐力。”
“我徐海眼見奪故土希望渺茫,最終只好亡命一搏。”
“用最少,最精銳的一批人,打一場難以想象的戰役。”
“聲東擊西,左衝右突,肆虐東南腹地。讓明軍疲於奔命,我自己也會不停的奔命。我要將東南的兵力分佈攪混,首尾不能呼應。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沒有時間去掠財劫色,我專攻衙門衛所,專殺大明的軍官縣官,讓大明的官員兵力疲於調動。”
“只要時間夠長,總會有機會。”徐文長說著,瞳色漸亮,一指點向這幅地圖上的最北邊緣,“我的最終目的地是這裡!”
“!!!”戚繼光雙目不覺瞪大,“南……南京???”
“我畢竟不是徐海。”徐文長神色一轉,嘆了口氣,“所以叫賭。”
“就算,就算他進了南京又如何?”龐取義瞪大雙眼,完全無法理解,“指著這幾十人守城麼?”
“我畢竟不是徐海,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想法,只能認為他出於某種執念,必須去南京。”
“為什麼偏偏是南京。”
“秦淮河,他夫人成名的地方。”
“……”
“這……太荒唐了吧……就因為這個?”龐取義撓著頭無法理解徐文長的思維,“這有什麼意義麼?”
“所以叫賭。”徐文長長舒了一口氣,也不行禮,就此向帳外走去,“我說完了,餘下的將軍們商議吧。”
他就這麼旁若無人出了營帳。
賬內三人瞠目結舌。
40名倭寇,進軍南京?
的確太過異想天開,因此即便是徐文長,也承認這是在賭。
他只是說出了賭法,最終決定賭不賭的並不是他。
楊長帆與戚繼光默然不語,龐取義看過二人後,略顯遲疑地說道:“這法子……行不通吧?”
二人都不急著說話。
若是尋常的人,尋常的關係,尋常的事,場面上級別最高的戚繼光必然會說“楊參議意下如何?”,然後楊長帆再謙虛一下子“還是要戚參將決定。”
可眼前的事是一件非同尋常的事,面對的也不是尋常的人,無論是楊長帆還是戚繼光,他們都對自己充滿自信,卻又對這場賭沒那麼大信心。
這後面還藏著更關鍵的東西——為官之道。
張經一貫作風正派,打了有史以來對抗倭寇的最大勝仗,卻是那樣的結局。
趙文華攪屎半年,彈劾功臣,榮升尚書。
一心做事,並且做成事的,並不一定有好結果。
一心為官,並且跟對人的,至少能落個好仕途。
現今的軍帳中,同樣面臨著這個問題。
是為官還是做事,是唯趙文華馬首是瞻,還是以除鬼倭為己任。
趙文華下令追殺鬼倭,卻從未說過可以放下浙江直奔南京追殺,伏於南京守株待兔,對其它地方不管不問,這不正是先前張經、周疏、曹邦輔戰術的翻版麼?
可見,英雄所見略同,有才之將,對付倭寇的戰術如出一轍。只是這戰術,偏偏不是趙文華喜歡的戰術,這個戰術雖然實用,但表面很不好看,會犧牲掉太多的東西,影響到一些人的利益與面子。
相反,趙文華的窮追猛打戰術在眼下的局面完全無法發揮作用,個體戰鬥力與機動性的差距造就了“人多了追不上,人少了打不過”的窘境。
放在現在的楊長帆身上,這個決策無疑更為敏感。
逼自己出兵,就是在試自己,自己大老遠奔南京“擁兵自重”。根本就是找死。
保家衛國固然重要。但還沒有生死重要。若是壯烈犧牲還有的說,問題是眼下的局面更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張經的蒙冤至少點醒了一些人。
最可悲的人,他的命運最終是皇上決定的,而他從被彈劾到丟掉性命,也許根本就見不到這個人一面,連開口說一個字的機會都沒有。
“戚將軍,楊參議……”龐取義見二人許久不言。心下也是打鼓,“你們倒是說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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