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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歇之勢,怎奈朱紈之嚴,實在惹到了閩浙官民的利益,他們是希望走私的,閩浙大戶遂聯絡朝中之人,無論嚴黨還是何黨,通通出力,活活將朱紈劾死。
嘉靖三十一年,朱紈死,山東巡撫王忬臨危受命前來浙江,一年之內屢破倭寇,首次岑港大捷正是他的傑作。也正是因為岑港覆滅,大家的財路沒了,王忬同朱紈一樣開始遭恨被劾,好在王忬運氣好一些,人也靈活一些,恰逢大同告急,便調任它處,早早逃出了浙江這湯渾水。現在看來,他暫時是歸宿最好的浙江大員。
王忬之後,嘉靖三十三年始,便是張經李天寵這對黃金搭檔,搭檔一年後雙雙人頭落地。嘉靖三十四年末,換上了周琉曹邦輔這對苦命鴛鴦,鴛鴦雙飛後,楊宜赴任舔趙文華半年,革職回鄉。嘉靖三十五年,終於到了胡宗憲的天下,他也幾乎成為倭亂以來,時任最久的東南總督。
奈何,趙文華遭捧殺倒臺,天下的口水又倒向了胡宗憲。胡宗憲本欲招撫汪直重新振作,根治東南之亂,怎奈滿朝上下,皇帝到小卒都不買他的賬,汪直死,浙江失。(未完待續。)
192 猛士的朋友
從嘉靖三十一年到嘉靖三十八年,七年之間,浙江共迎來了四任總督,三任巡撫,這些人皆是人中龍鳳,幾乎任何一個人都足以平東南大局。朱紈嚴治根絕是一條路,張經逐步殲滅也是一條路,胡宗憲招撫更是一條路,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足夠的權力,也許東南都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黨爭如今依舊沒有結果,東南卻一天比一天要亂了。
而最後一任總督胡宗憲,近嚴黨以保官位,主開海以保民生,撫汪直以保海防,付出了全部的精力、名聲、尊嚴、氣骨、智慧,幾乎已經成功,卻被王本固一個簡單粗暴的行動徹底打爛。
是天意,是人意,已經沒人說得清了。
前面幾位,精的精,忠的忠,傲的傲,猛的猛,此時縱觀朝堂,再無人敢挑戰這塊土地。
然而其實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在這裡,朱紈抓一個殺一個的時候,他就是第一個衝上去抓的,王忬平岑港的時候,他就是第一個上岸砍的,張經誘敵王江涇的時候,他就是手刃倭寇最多的,曹邦輔滸墅關七戰七捷的時候,他就是七進七出的,胡宗憲養精蓄銳的時候,他就是練兵最多的。
他沒有做錯過任何事,他武藝高強盡忠職守,在這樣的局面下,他甚至連貪汙都沒有過,最多隻是多喝了幾罈子酒。他的勝績最多敗績最少,每場大勝他都是首功,他麾下軍隊名揚全浙,倭寇聞其名望風而逃。
然而這個人在同期將領中,眼下卻是結局最慘的。
革職可以,剝奪世襲爵位也可以,但真正打入大牢的,僅俞大猷一人。
只因他太耿直了,沒什麼靠得住的朋友。
至於他有限的兵將朋友們,如今人人自危,誰能管他?
戚繼光曾有言,如若俞大猷有難,全浙將領保他。
當時俞大猷笑侃,你就說說。
事到如今,原來他真的就是說說。
不過俞大猷已經習慣於此。一次次東征西戰之下,革職後復職,升官後再革職,如此往復之下,終於進了大牢。他獨坐牢中,沒有怨氣,也沒有不服,沒有不甘也沒有憤怒,就這麼心平氣和坐著。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褶皺,撥開外衣摸一摸胸前的疤痕,這才發現,他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自己,已經55歲了啊……
大概是老天看不下去了,不想再讓自己忙活了。
可其實,自己還沒有累,自己還打得動,現在休息,有點早啊。可不想休息也得休息,他閉上了眼睛。
“咳……”
一聲輕咳吵醒了俞大猷。
他迷迷睜眼,面前一男子,錦衣在身,名刀在手,虎牌在腰,滿臉老辣。這樣的人,便是二品大員見到了也要客氣鞠個躬,問個好。
這位,顯然比俞大猷混的要好,好太多了。
此人走到牢前,親手開啟鎖,開啟門。
“沒事了。”
俞大猷自嘲笑道:“這都能沒事?”
“我十年沒求過皇上,為你,破戒了。”男子苦笑之後,拎著酒進了牢房,推給俞大猷,“特意找的,泉州的好酒。”
俞大猷也不多言,接過酒罈開啟,悶頭猛飲,飲過之後推給男子:“來!”
男子看著酒罈,無奈一笑:“我生病了,喝不得了。”
“你?你會生病?”俞大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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