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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關係更重要吧?”
他昂頭大笑:“好鎮定的女子,這樣說都不驚慌。”
說著收起笑,正色道:“沒錯。我蒙遜自然知道什麼更重要。今日你無須再講課,再講吓去你只怕要餓暈了。”
我樂得不講了,坐下將體力消耗減到最低。我們就這樣對坐,他凝視我許久,也不說話,只是拿鷹眼在我身上不停地轉。
我乾脆閉上眼,省得看見他心煩。聽得對面傳來悶悶的笑。不一會兒,他走了出去,再進來時對我說:“你吃點東西再走吧。”
他的語調輕緩,甚至含絲柔情,卻令我更加膽戰心驚。門房稟報呼延平到了,剛好是下人送上一盆羊肉之時。我用盡全力抵抗這世上最美的香味,站起身向蒙遜告辭,不顧他臉上瞬間驟轉的陰氣,掉頭便走。
拒絕吃那盤羊肉不是因為我氣節高,而是——我不敢。只要保持清醒,我還有麻醉槍可保護自己。一旦我吃了任何東西,如有蒙藥,那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言猶在耳,他怕是已經在動這種心思。這個人,實在太讓人害怕……
在呼延平護送下回到家,一路上已經跟呼延平說好,每日他來蒙遜家接我,並要他幫我瞞著羅什。回到家不久,羅什也帶著幾個弟子回來了,居然也有糧。讓我吃驚的不是糧,而是他手上有道割破的口子。血凝固在上面,已變暗色。
我急忙拿出在蒙遜處得到的金創藥,為他清理乾淨傷口,再仔細塗藥。看傷口模樣,似被利器所劃。問他,只說是不小心割到。沒說幾句就開始問我額頭上的傷,我也學他,含糊幾句說是不小心撞到了,馬上轉移話題問他怎麼得來的糧。
他滿面欣喜地告訴我,這是中書監張資所贈。張資文翰溫雅,從不頂撞呂光,所以一直很得呂光寵信。因為身體不好,這次呂光沒有帶上他去戰場。他一直病痛纏身,羅什為他念經消災,張資一高興,便送了羅什五斗糧。
我開心地將糧食交給呼延平,讓他今天多煮半鬥糧,其餘的鎖入庫房,並偷偷告訴羅什,其實張資的病無法斷根,過不了幾年便會死。
“呂光在張資病逝前設法營救。一個叫羅叉的外國道人自稱能治好張資,呂光給了他許多珠寶。你知道羅叉騙人,便在張資和呂光面前用五色絲結繩,燃燒成灰投進水中。灰末浮出水面,又聚合成絲繩。這便預示了張資的病不能痊癒。果然他僅過幾天便病故了。”
七十 君主是怎樣煉成的(4)
他疑惑地在我耳邊問:“這燒絲成灰又聚成形,如何能做到?”
“我不知道。”廚房飄來小米的清香,今天的飯可以比昨天稍稍豐盛些了,我咽咽口水,衝他一笑,“你比我聰明太多。還有好幾年時間呢,你可以慢慢想。”
“艾晴,你的糧又是從何而來?”
他果真問了。我心一虛,含糊地說:“是賣玉所得的錢。”然後急忙站起,向廚房走去,“我去幫公孫大娘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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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第一次爭執(1)
又一天,我揹著糧,從蒙遜家出來。大年初八,雪已不再下,融雪滴滴答答沿著屋簷滴落。我看看難得轉出一抹亮色的天,心想這難熬的冬天應該快過了吧?看到呼延平在大門口如常站著,噓出心中憋悶,抬腳向他走去。
從巷角里轉出一個瘦高身影,修長挺拔的身姿卻讓我僵住,全身血液頓時凝固。看向呼延平,他無奈地對我搖了搖頭:“夫人,法師早已起疑……”
我苦笑,早該料到的。呼延平怎麼抵擋得住羅什的盤問?我將糧交給呼延平,讓他先回家,再手足無措地面對羅什。他將我帶到一個無人的巷尾,仔細盯著我的眼,勘透人心的目光讓我頭皮發麻。
“沮渠蒙遜為何給你糧?”他臉色有些青,聲音嚴厲。
我一陣心虛,說出來的話不自主地結巴:“這個……是他請我當西席……”
“哦?為誰講課?沮渠蒙遜只有一個不足一歲的兒子。”
他犀利地看我,劈頭又是一個問題:“你教蒙遜什麼?”
“教……教史……”
“他早已熟讀經史,還需你來教嗎?”他打斷我,語氣逼人,“艾晴,你是不是告訴蒙遜他的未來,用以換取糧食?”
“我——”
他又急又惱,眉頭緊蹙,聲音抬高:“你忘了我說過的嗎?這些梟雄若知道你能預言未來,會想方設法控制你,利用你,到時你的處境便危險了。”
我暗自搖頭,居然忘了,撒謊在他面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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