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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而回的,從城門到行宮,這段路的距離並不算近,但是沒等多久,城門便開啟了。
我隨了張良,進入了彭城。
此時的彭城,早已不是我當日離去時的那般模樣了,城中也到處駐紮著項羽計程車兵,平日繁華的街道之上,此刻竟是一片蕭條,難得見到幾個普通百姓的身影。
項羽想要在家鄉展露自己的雄風,只是他不知道,早在他下令坑殺了那二十萬秦國降卒的時候,他的名字就已經與殘暴這兩個字等同了起來,就算是他的父老,也只會俯伏在他的腳下瑟瑟發抖。
青色的瓦楞,宏大的殿宇,陰森的帶了黴味的空氣,彷彿隨時會從後面躥出惡靈的隨風飄蕩的紅色帳幔,這個城市裡,唯一沒有改變的,或許就是這裡了。
項羽坐在了昔日心曾端坐過的位置,看起來是那樣的凜然不可侵犯,他的兩邊,分列了長的幾乎看不到盡頭的文武大臣。
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只是今天,座中的主角換了一個人而已。
當項羽看到我的出現時,像是吃了一驚。
我朝他笑了一下,就彷彿他不曾讓人殺過心,那個不過十五歲的少年。
他的面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看向了我身邊的張良。
☆、再入彭城
項羽盯著張良,面色陰沉,張良亦是坦然與他對望,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一邊的范增咳嗽了數聲,不停地向著項羽使眼色。
我的心一下子突突直跳,手緊緊地捏成了拳。
項伯突然從文臣的佇列裡站了出來,笑容滿面地對著項羽說道:“項王東歸之後不是一直沒有漢王的訊息嗎?想來心中必是有些牽掛,張司徒剛從漢王那裡歸來,應是知道一些的,何不向張司徒問個清楚?”
項羽仍是沒有作聲,只是看著張良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絲抑制不住的好奇之意。
張良看了項伯一眼,對著項羽說道:“我在褒中與漢王辭別已是很久了,想必他現在已經入了蜀地。”
項羽冷哼了一聲:“入了蜀地又如何,他該不會暗地裡又在謀劃什麼吧?”
“項王難道還沒有聽說嗎?”張良微微一笑,“漢王入漢中後,就已經把身後行經的棧道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他的話一出,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就連范增那張瘦削的老臉上也是微微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項伯立刻對著項羽呵呵笑了起來:“恭喜項王啊,漢中地險,這棧道乃是出入山間的必經之路,現在漢王燒了棧道,就是在向項王表明他從此絕無復出之心啊。”
項羽將信將疑地瞥了范增一眼,卻見他已經收了訝色,捻著自己下巴上的花白鬍須,冷笑著搖了搖頭:“燒了棧道,還可重建,這算得了什麼?”
張良看向范增,淡淡說道:“棧道建於半山之腰,千里之長,絕非短期之內就可重建,且一旦重建,項王自然便可知曉,那時又有何懼?”說完,他轉向了項羽,“其實我與沛公西進,不過只做了兩件事,一是讓沛公還軍灞上,等待項王入秦;二是在鴻門宴上力求諸侯之間不傷和氣,不要發生自相爭鬥之事,不然項王怎麼能夠召集諸侯,被天下尊為盟主?”
范增滿面不屑之色,項羽卻是一時詞窮起來,不再發話。
張良笑了一下,話鋒突然一轉:“其實,項王今日最大的敵人,在我看來,並非漢王,而是另有其人。”
“誰?”
項羽立刻睜大了眼睛。
“北方的齊將田榮。項王是否還記得入關之時,田榮便已經不聽您的號令了,我聽說他現在暗中聯絡彭越,只怕不久便會有所動作。”
項羽的重瞳目光立刻變得驚疑不定。
正在這時,一個公車司馬令模樣的人手上執了一卷文書,急匆匆從議事大殿之外跑了進來,將手上的文書遞給了范增。
范增展開只看了一眼,便立刻走到了項羽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項羽臉色一變,迅速看了我身邊的張良一眼,大手一揮,便離了自己的位置,和范增匆匆而去,留下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的眾多文武官員,看著站在議事大殿之中的我和張良交頭接耳,嗡嗡聲一片。
殺機算是暫時解除了,我終於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手,掌心裡已是一片汗溼了。
項伯拉了張良,匆匆到了議事大殿之外,見四周無人,便開始頓足大呼了起來。
“子房,你好糊塗,如今這個時候,怎麼竟會自己返了彭城,這豈不是自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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