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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了府裡的眾人打掃了園子,將荷塘裡也清理了下,拔了些落敗的荷花荷葉,只留了少許。並在塘中放養了紅白二色的錦鯉,錦鯉在蓮葉間沉浮嬉戲,穿梭搖曳,煞是好看。花漵廳上四面都用皇后娘娘賞賜的銀線紗帷遮擋著秋日的陽光。廳上正中擺著一張長條的黃花梨木的書案,筆墨紙硯齊齊備好。除了正對荷塘的一面,其餘三面皆擺放著湘妃竹椅,椅上墊著的是素花軟墊和相配的素花軟枕。因園子裡還栽種有桂花和廣玉蘭,莘菲就沒有薰香,就著秋日裡淡淡的花香反而自在。
再吩咐紫櫻、紫槐拿了自己的拜貼送到了南安侯府和北全侯府上。也接了張芳榆和韓麗芸的回帖說是必來。自己則親自去了宮裡接了趙宣琳來,出宮的時候,皇后娘娘還特地命人給她們裝了一車的宮藏的梨花白並各式的御製點心等。
趙宣琳近日打扮得格外的精心,茜紅色綃繡海棠春睡的輕羅紗裙,纏枝花羅的質地,雲髻堆聳,周圍金累絲簪,自發髻後整齊插入,珠釵上晶瑩流蘇半墮,微微搖晃。耳邊帶著紫瑛石墜子,隨著她的走動閃爍著。不愧為皇家之女,通身的貴氣直逼人眼。
莘菲攜了趙宣琳的手到花漵廳的竹椅上坐了,親自奉了泡好的茶遞與趙宣琳。姐妹二人說著體己話,“這下可好了,姐姐的婚事也定下來了。只是那侯府裡怕也是龍潭虎穴吧。”趙宣琳說道。
莘菲笑著拍拍趙宣琳的手,“噯,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說出的話像個老夫子似的。今日咱們先別說這個,只是賞景罷了。”
趙宣琳也被莘菲說得笑了,“別的先不說,姐姐將那日做的什麼雙皮乳端來給妹妹吃,妹妹就知足了。”
莘菲笑道,“這還用你吩咐?早備下了。”說完便吩咐身邊的篆兒去廚房裡將晾好的鮮桃密豆雙皮乳端一碗來。
二人正說笑著,紫櫻來回話說張芳榆和韓麗芸的車輦也到了二門了。莘菲便吩咐書兒好生伺候著,自己則站起身來,帶了紫櫻去二門上迎迎。
張芳榆和韓麗芸二人結伴而來,張芳榆穿了一身月白色水紋綾波襉長裙,外罩一件蓮青色彈花褙子,頭髮鬆鬆地綰著,簪一枝金鑲寶石蜻蜓簪,那蜻蜓欲飛未飛的樣子,更顯得張芳榆整個人青春靚麗,活潑可人!
與她攜手而立的韓麗芸則是一貫的大方素雅,淺紫色的折枝梅花的對襟縷銀絹紗長裙,髮髻上也只簪了枝碧玉雲紋的六菱長簪,銀線細長絲絲墜下,數枚瑩雪珍珠輕晃。
莘菲迎了上去,“二位姑娘來了。”
張芳榆和韓麗芸相視一笑,對著莘菲盈盈一拜,“見過靜言郡主!”
莘菲臉紅道,“二位打趣我呢。快別這樣了,真真的端淑公主還在裡頭候著呢。”
張芳榆還是一副嬌憨可人的樣子,“好姐姐,果然今日好大的福氣!妹妹在這先恭賀姐姐了。”
韓麗芸也湊熱鬧道,“可不是,不怕你惱,原我就想著你這樣的人兒,就該配上這樣的份位才好。”
莘菲被這二人說的臉越發燙了,趕緊一手一個的挽了,往花漵廳裡走去。紫櫻在後頭帶著二人的貼身丫鬟也跟著。
到了廳上,張芳榆也收了才剛天真的神情,同韓麗芸一起給趙宣琳見了禮,趙宣琳也側身福了一禮,三人抬頭互相看了看。
因上次在東平侯府賞荷時也見過的,只是此刻再見,三人心中均有不同滋味。趙宣琳看向張芳榆,人比花嬌,再想起自己與她的關係,不覺又些許的尷尬。韓麗芸看向趙宣琳,如此青春可人的公主,嫁到向有花名在外的幽王府,心下暗生憐意。張芳榆看著趙宣琳,想到她是日後自己的主母,心下不由生出些許無奈。
莘菲眼見三人氣氛凝滯,趕緊打圓場說道,“都立著幹什麼,快快坐下,這廳上原也寬敞,咱們姐妹這麼說說話,觀觀魚,豈非也是樂事一樁?”
三人這才各自坐了下來。莘菲吩咐書兒、篆兒奉了茶上來。自己則看向韓麗芸,說道,“還沒恭喜姐姐呢!”
韓麗芸神色淡淡,並不多少喜意,“謝謝妹妹。也恭賀妹妹了,獲封郡主,又有賜婚,當真是雙喜臨門了。”
莘菲說道,“皇后娘娘錯愛。”還是上次進宮時聽趙宣琳說的,說是皇后也給四皇子趙宣洵定了婚事,就是這北全侯府的嫡女韓麗芸了。現下趙宣洵立為太子的呼聲最高,韓麗芸儼然就是準太子妃、將來的皇后了。
韓麗芸嘆道,“可惜麗芸為女兒之身,若為男兒身,定要去闖出番事業來。”
張芳榆用帕子握了嘴笑道,“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