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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給我請的韓先生,是咱們府上以前的西席先生的女兒。”妙姐兒給太夫人說道。
莘菲在太夫人的示意下立起身來,低垂著頭,“哦,那也就是咱們府裡的老人了。來,抬起頭來,讓我瞧瞧。”這話卻是向著莘菲說的。莘菲聽言,便抬起頭來,看向太夫人。
太夫人看向莘菲時,有一種特別的打量,讓莘菲感覺不是很舒服,太夫人微微頷首,“嗯,是個齊整孩子。府裡的事多,再加上我的身子一向也不大好,妙姐兒這難免疏忽了。你要好好地給妙姐兒伴讀,可別出什麼岔子,失了我們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太夫人的言辭甚是嚴肅。
莘菲知道人微言輕,也不多說什麼,只福禮道,“是,謹遵太夫人之命。”太夫人才揮手示意莘菲退下。
一旁侍立的青芸在太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話,太夫人才起身說道,“妙姐兒,你和朗哥兒隨我去給你曾祖母請安吧。”
妙姐兒並乳母都答應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慶安堂去了。莘菲自然是隨在妙姐兒之後的。
到了慶安堂,紅菱紅豆打起簾子,眾人進了正廳,正廳裡今天也佈置得喜氣多了,老太夫人依舊在軟塌上歪著,今日也著了身新鮮顏色的衣裳,下手兩旁各設了四張楠木交椅,榻旁還設了幾個湘妃的竹凳。
太夫人帶著妙姐兒和抱著朗哥兒的乳母給老太夫人請安欲要行禮,老太夫人身旁的榮嬤嬤趕緊上前攙住太夫人,“平日裡是你孝敬,請安行禮什麼的也就罷了,今日可是你壽辰的大日子,可不許這麼拘著了。妙姐兒,還不快扶你祖母坐了?”老太夫人笑著嗔著太夫人。
“孝敬老祖宗原也是咱們為人子女應該的不是?今日老祖宗疼我,我就託大坐了。”太夫人也笑著說道。
妙姐兒和榮嬤嬤扶著太夫人坐到右手第一張楠木交椅上,妙姐兒即走到老太夫人身前,給老太夫人行禮,“曾祖母最近身子可好?”妙姐兒十分乖巧,老太夫人也笑道,“還是我這曾孫女兒好,你可給你祖母獻什麼賀禮了嗎?”
妙姐兒正要答話,門口就有丫鬟來回,“老侯爺和侯爺並二爺二奶奶來了。”說罷,一群人走了進來,聽到侯爺也來了,莘菲趕緊又往後退了退,藏在侍候的丫鬟中間。
這是莘菲第一次見到老侯爺,老侯爺今日穿了身暗紅色的團花福字長錦袍,雖然鬢邊已見白髮,但身形依然挺拔,老侯爺面相有五分與周士昭相似,但多了幾分圓融。周士昭依然是一副冷冷的樣子,跟在老侯爺身後。
“哎喲,今兒這可真熱鬧,母親,玉環來給您賀壽來了。”還未見人,便已聞聲,這個嬌俏的聲音聽來就讓人覺得悅耳。莘菲覺得這頗有點《紅樓夢》裡王熙鳳的意思。
一行人都過來,坐著的太夫人也站起身來,老侯爺一行人向老太夫人行禮請安之後,老侯爺坐在了下首左邊的第一張楠木椅上,太夫人這才坐了下來。周士昭向太夫人行了禮,“給母親請安,恭祝母親大人身體康健,壽比南山!”說完從一旁的小廝手裡拿了個黃花梨木的盒子,“這是兒子託人在護國寺佛前念過經的白玉觀音,送給母親大人,也是兒子的一片孝心。”周士昭說道。
太夫人身旁的青芸趕緊上前接了過來,“為難你想著了,母親很喜歡。”太夫人淡淡的笑說,兩人之間並不見親熱,有的只是淡淡的客氣和疏離感。
周士昭轉身坐到老侯爺的下首的楠木椅上坐下。一個和周士昭面容又幾分相似的年輕男子上前給太夫人行禮。
莘菲知道這就是周士昭的弟弟、太夫人的親生兒子周士林了,這周士林身材高挑,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赫赫然一個富貴公子的樣子。
太夫人見了這周士林,立刻改變了剛才對周士昭那副客氣而疏離的樣子,滿臉滿眼慈愛地看向周士林,“我的兒,這大熱的天,你這一頭汗。”說著就拿帕子要給周士林拭汗。
周士林握住母親的手,“不熱,母親,玉環,快將咱們淘置的寶貝給母親拿來。”對身旁的一個女子說道。
“哎。”這答應著的玉環,就是周士林的嫡妻,侍郎府的千金李玉環。這李玉環烏黑的長髮挽成了流雲髻,白玉蘭的珠釵鬆鬆簪著,還插了支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目之間含情帶笑,別有一番風流之味。絳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系,頓顯嫋娜的身段。
李玉環趕緊上前幾步奉上一個烏木的盒子,開啟來,是一架紅珊瑚的盆景,盆中的紅珊瑚彷彿一株生長茂盛的火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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