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下巴,也殘留了一絲血痕。太后嫌棄地將護甲脫了下來,“咣噹”一下扔在了大殿之上。
金屬墜地的聲音那一刻是如此的刺耳,莘菲抬起頭,下巴上的血跡蜿蜒著雪白的脖頸,刺目而驚心!
“莘菲不敢和太后談條件,莘菲只是留了一張圖紙的備份,太后若是執意毀了莘菲滿門,莘菲也饒不得要孤注一擲了。”莘菲此刻倒平靜了許多,輕輕說著大逆不道的狠話。
太后果然惱怒,但轉瞬,卻笑了起來,“好,你倒是真像哀家的女兒,有魄力。這世上敢威脅哀家的人還沒生出來,即使有,哀家也會讓她沒有。”
“你若赴死,哀家可以答應你,不動你的家人。”太后輕輕笑著,望著莘菲,目不轉睛。
太后身後的那個宮女轉身出去,一會兒託著個金盤迴來。
“你是哀家的義女,哀家准許你自己挑。給你留個全屍。”太后朝金盤方向點點頭。
莘菲苦笑,那宮女端了金盤走到莘菲面前,莘菲仔細端詳金盤,原來雕的是鴆鳥,一直在想到底應該配上什麼圖案才好,果然貼意。裡面依然放著三尺白綾、金鞘銀刀、玉杯鴆酒。
莘菲慢慢拿起白綾,又回頭看看那刀,最後選擇了鴆酒。
奇怪的是,這個問題莘菲很早以前就考慮過,如果有這一日,到底該選擇什麼樣的方式結束自己這借來的生命呢?
飲鴆是莘菲認為痛苦最少的方式,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魂銷命散。鴆酒暗紅,似血如脂。莘菲端起鴆酒,回頭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端坐上方寶座,一身黑紅色鳳袍莊重威嚴,帶著上朝時用的鳳冠,神情平淡的如同什麼事也不曾發生
再想起了韓張氏,自己佔用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延續著現代未盡的生命。然那慈愛的母親,卻不知這句具身體裡完全是另一個陌生的靈魂。
又想到梓哥兒,將他帶出上善堂,滿心期許地認為這個孩子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沒想到還是將他帶到了更加險惡的境地。如果他還在上善堂,會不會更幸福?
心頭仍念起一人,他是尊貴的侯爺,也是莘菲曾經想要依靠的喬木。冷冽無情的外表之下,其實是一顆可以火熱的心,只是這樣的境遇、這樣的困局讓他們彼此錯過。
不能託付與他,此生若非良人,何故要遇見彼此,徒生煩惱罷了。恨嗎,怨嗎,想到這裡莘菲慘然,怎可能不恨不怨,但是莘菲不悔,每走過的一步我都不悔。
“只是不知道我走後他可會懷念我,懷念那個曾經伏在他身上聽他夜話的女子,懷念那個曾經參與謀奪他保命之物的女子,懷念那個生澀曲意承歡的女子,懷念那個執筆寫下《致橡樹》前半闕的女子……”莘菲在心裡想道。
說好不哭的,眼前卻已溼潤。模糊的屋子,模糊的人,模糊的意識。宮女的催促聲響起,莘菲長舒一口氣,端起玉杯,緊閉雙眼正要一飲而盡。“不要”從三人嘴裡聲嘶力竭的傳出,扭在一起,蕩在大殿嗡嗡的,彷彿能把人心給撞出來。
轉瞬之間,已經有人飛身過來打翻了莘菲手中的玉杯,暗紅的鴆酒潑灑在莘菲身前的地上,一片烏紅,卻沒有想象中滋滋地冒著青煙的場景出現。
周士昭血紅的雙眼瞪著莘菲,“好狠心的女人!你怎麼敢……?”
莘菲卻婉轉一笑,“侯爺也來了?還有誰來了?”
二人的對面,太后自寶座上站了起來,趙宣洵擋在莘菲身前,丹陛之下。
而在大殿的中央,芳若姑姑一手持劍,塋塋而立,淡淡地注視著丹陛之上高高而立的太后。
“好啊,好啊,真是讓哀家意外啊,不過一杯鴆酒而已,倒引出了你們這幾個,還有哀家的好兒子!真是好啊!”太后連聲說著好,狠毒之中又流露出幾分悲痛。
“洵兒,你幹什麼?要與母后作對嗎?”太后看著趙宣洵的眼,一步一步自丹陛上走下。
趙宣洵蒼白了臉,“母后!您別逼兒臣!”
“哦,那哀家還就是逼定了!”太后一步也不放鬆。
趙宣洵一步一步後退!
芳若姑姑此時開口了,聲音依舊淡淡的,“你老了許多了!”
太后聽到這話,猛然轉過臉去,看著芳若姑姑,“你是芳若?”
“呵,太后還記得我嗎?真是難為您老人家了!”芳若姑姑道。
“可是你的樣子……?”太后遲疑著。
“太后難不成還想看看我那張被你弄得破碎的臉?”芳若姑姑質問道。
殿上的氣氛詭異極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