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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跪!”趙宣洵烏黑的雙眸像是在山泉水中泡過的黑色水晶,閃耀著奇異的光芒,一時連莘菲都有點看得呆住。
回過神來,莘菲都想拍自己的腦袋,自己是有點花痴麼,怎麼見了這美男,就有點傻了呢,莘菲訕訕地問道,“阿奴是誰?”
趙宣洵這才將目光從莘菲的臉上挪開,淡淡地說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阿奴是母后一直養在身邊的。”
那個阿奴在剛才趙宣洵喝斥過後,便老實地蹲在遠遠的牆角處,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莘菲看。
莘菲被他看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莘菲仔細地打量著這個阿奴,個子矮小,頭髮早已看不出形狀,像個雞窩般頂在頭上,臉上烏黑,只露出一雙晶晶發亮的眼睛和偶爾一齜牙露出的白色牙齒來。雙手和雙腳都是一樣的黑,手指甲很長,看得出裡邊全是黑泥,赤著腳,喉間還發出低低的喝喝聲。
趙宣洵說道,“阿奴舌頭被人割了,雙耳也灌了水銀,所以是不能說也聽不見,你不要跟他計較了。”
莘菲倒沒想到這個阿奴這麼可憐,心裡頓時大為同情,剛想走近點,阿奴喉間的喝喝聲就立刻大了起來,趙宣洵拉住莘菲,“他很認生的,你還是不要過去了,他會咬人的。”
“不會吧,我去給他吃的。”莘菲說著從袖子裡摸出早上出來時用油紙包的點心,正想著要將點心給阿奴時,阿奴就風一樣地跑了過來,要搶莘菲手中的油紙包,莘菲略頓了下,那阿奴的嘴就咬了過來,莘菲“呀”的一聲驚呼,眼見那阿奴陽光下閃著白光的牙就要咬上莘菲的手,一個如女子般白嫩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檔住了莘菲的手,那阿奴的嘴便豪不客氣的咬上了這修長的手。
趙宣洵的右手被阿奴咬住,趙宣洵一個甩手,便將阿奴甩出了幾丈遠,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砸起一片灰塵,那阿奴猶自大口咬著油紙包,連皮帶紙地都嚥了。
這邊,莘菲託過趙宣洵的手,“怎麼辦,皇上,您的手被咬破了。”
趙宣洵的右手手掌邊被阿奴咬出了血,莘菲趕緊拿自己的帕子敷在了趙宣洵的手上,那趙宣洵卻似乎沒有任何感覺,反而眼裡帶了些迷濛的霧氣,對著莘菲說道,“還記得我的帕子也在你那裡嗎?還記得那年在別苑的事嗎?”
莘菲無語,這個人,自己的手都被人咬破臨,還不知道會不會得破傷風呢,他怎麼還惦記著那麼久以前的事。
莘菲說道,“記得記得,怎麼不記得呢,皇上,您這樣可不行,找個地方,拿點酒沖沖傷口消消毒吧。”
趙宣洵這才看往自己的手,“哦,沒事。”說著將莘菲帶到偏殿西面的一處廂房,推門進去,裡邊顯然是一個首領太監的屋子,莘菲趕緊上前找了找,果然有裝了白酒的瓶子,莘菲拿了瓶子過來,抓了趙宣洵的手,“你忍住啊。”
趙宣洵啞然失笑,看著莘菲的動作。
莘菲將敷在他手上的帕子拿開,將瓶子的塞子開啟來,將酒倒出來沖洗著趙宣洵的傷口,直衝到莘菲覺得乾淨了才停手,再將帕子放到房中的淨盆裡洗乾淨了,過來綁在了趙宣洵的手掌上。
作好了這一切,莘菲才發覺這人竟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抬起頭來,正對上用這無限溫柔小意的眼神看著她的趙宣洵的眼睛,看見莘菲滿頭汗,趙宣洵還情不自禁地抬手想用袖子給莘菲擦汗,被莘菲一偏頭躲了過去。
莘菲自己的帕子給了趙宣洵,便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汗,“好了,皇上,您回去還得叫太醫給你看看,勤洗著傷口,最好開點藥吃,千萬別得破傷風啊。”
“什麼風?”趙宣洵沒太聽清楚問道。
“呃,我是說別見風,傷口不容易好。”莘菲咬著舌頭說道。
想起自己現在還在慈寧宮,莘菲跳起來就要往外跑,“完了,太后娘娘還等著召見我呢,我得趕緊回去。”
趙宣洵一把拉住莘菲,“不用著急,母后這會正見使者呢。”
莘菲這才鬆了口氣,緊接著就聽到趙宣洵悠悠的似乎蘊藏了無限遺憾的聲音,“莘菲,如果我不是皇上,該有多好呢!”
莘菲聽在耳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在心底,那年那個白衣勝雪的男子,那個將自己堵在宮門的男子,那個大言不慚的說著要將自己納為妾室的男子……
莘菲嘆了口氣,“往事不可追。”
說罷便提了裙子出了廂房,回到自己剛才等候的偏殿去了,只留下那個扶著門框心痛不已的不再白衣的男子,靜靜地望著莘菲遠去的身影,眼底有著深深的遺憾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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