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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一頁他不敢作長久的停留,他怕那一頁會為非作歹把他弄得臉色慘白—山妮那雙純淨的目光帶著怒色在歲月另一頭瞠視他。
林平的微笑是迫於不得已,沉重老練中仍透出慌亂。山妮丟給他的微笑,坦然又無謂,仿如不曾相識,這種微笑與鳥瞰似的目光其力量勝過無數個耳光,耳光抽疼的只是耳朵與臉面,而桌前燈光下端坐於李浩身邊的山妮,那種表情那目光,像一根遠遠甩過來的鞭子嗖嗖發出冷風,摧毀他的目光與言語,他感到自己從未如此畏縮過。
林平其實很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光。
李浩看著健談的林廠長一時變得有些木納拘謹,以為他是一個極容易為女人動心動情的君子,這頓飯無疑吃得極艱難,了草。
林平感到自己失去了言語的能力,至始至終沒與山妮說一句話,想說,不知說什麼好,也說不出。
林平沒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場景與山妮闢面相逢。
過分的難堪與尷尬將會導致惱怒,尤其面對一個曾經抽過你耳光的女人,尤其是面對她冷冷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
林平與李浩爭執著買單,在他倆爭執著互相手忙腳亂掏錢的過程中,三妮掏出三百元錢遞給收帳小姐說,林廠長,今天是我生日,怎麼能讓你掏錢呢。
山妮的行為與言語無疑又銼子似的挫傷了林平,隱含於心的惱怒,陡地上升變為受到了侮辱,總之,他感到他今晚於無趣之外受到了侮辱。
走出如意酒家大門,街面上車水馬龍,街燈靜寂地照徹著夜的喧譁,各式燈光閃著剌眼的圖案。
林平與李浩握手相別,山妮的目光急促掃了他一眼,又投向燈火闌柵的夜的深處。
看著山妮挽著李浩的臂彎,迎著夜風,走向回家的方向,林平受到的侮辱又添進了幾絲怨毒。他的目光充滿血紅的惡意。
第五章 裂痕
伴以更幽柔纏綿的曲調,一張窄小的床上,兩具赤裸的身子正擰扭在一起。女的發出一陣陣輕輕的呻吟,男的猛力地施加他所能做出的動作。林平關上那扇門,兩手交叉於胸前,以一付鑑賞家的口吻與神情說:多麼地富於激情呀,李經理在自己的床上是不是也這樣,你是不是也發出這樣的呻吟。我記得你總是忍不住要發出一些叫喚的。
同鄉
去蘇州參加研討會一事陰差陽錯地落在了山妮身上,所裡要求她為期十天的研討會結束後再到上海常州一帶調研,收集技術資料與資訊。
天很熱,又沉悶,像一個憋著滿肚子需發作而又無從發作的人,令人壓抑。路邊的梧桐樹寂寂地等待雨水的滋潤,可雨水遲遲不來,兒童的頑耍也很不耐煩,一付垂頭喪氣的神情。
山妮的行李很簡單,幾件換洗的衣裙,夏天的薄衫輕而巧,不佔空間,一些洗漱用具,一些供交流用的資料,還有一本三毛的書,簡單的行李,離別的心情。月臺上,一對很青春的戀人依依惜別,調皮而又深情,兩人拉著的手一直不肯鬆開,最後在上車人流的簇擁下,男的推了女的一把說你回去吧,路上乘公共汽車多小心,女的垂著頭走了,沒有出站,而是站在月臺上的一個角落裡,靜靜地注視著車上那扇晃動著心愛人身影的視窗,調皮的神情遂轉成落寞的惆悵,夏日的風吹拂著她的裙衫。
山妮從林平手裡接過天蘭色的行李包說,你回去吧,我不希望你像那個女孩那樣站在月臺上送我。
林平緊緊握了一下山妮的手,輕擁了一下她的肩,轉身走了,山妮放好行李,依窗坐下,發現站臺內那棵茂密的綠樹下立著另一棵樹—林平滿含深情地遠遠地望著她,她向他遠遠地招手。林平的手向樹的枝幹輕柔地舉起又緩緩地放下,他走了。山妮望著他的背影,那背景是充滿了無以言說的表情,像一幅在風中漸去漸遠的黑色畫頁,山妮想把它翻閱可轉瞬之間,視線一片空白。山妮流淚了。不是為了離別,而是一分若有若無的傷感與疑問。對於林平,她懂得太少,對於未來,她滿懷憧憬,憧憬很具體很實在又很飄渺,未來的盡頭儘管有亮光閃現也有謎一樣的霧在空中飄浮。
距離好比一扇令人不斷回望的視窗,趴在距離的視窗上,山妮腦中閃過一幕又一幕的鏡頭。當然大多是關於林平的。林平的略帶滄桑的成熟,穩健中帶著儒雅的氣質,剛毅而又隨和的外形與舉止,熱情有趣的談吐,面對她時會心的微筆,最令山妮感到耳熱心跳的是他對她的愛撫他觸控她時的萬般憐愛與無限深情,他與她融為一體時那種顛狂中的甜蜜,那種仿如懸崖上的跌落與崩蹋。他是老師,引領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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