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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忙。他真誠地說。
帶著一份感動,山妮說謝謝。
夕陽很紅,在黑蘭色的天幕上正一寸寸往遠處的一線山巒與建築群跌落,街上的人群與車流已過了上下班的高峰期。山妮與小萍果騎著車迎著八月的風,迎著夕陽下的天光,走向各自的投宿處。
大概他敏感地觸控到了她內心的淒涼,一路上,誰也不說話,直至進了宿舍區大門,他才笑著說,我住集體宿舍樓的三樓三一六房間,如想打撲克,可去登門,他們將熱烈歡迎。
那隻停在窗臺上的小灰鴿與小萍果的關切,令山妮恢復了知暖的感覺。她不知小萍果是否聽到了有關自己的傳聞。這個她並不擔心,聽到了又怎樣?她無法堵住人們的嘴,由他們說好了。
一天,單位分發梨子。每位職工30斤,30斤的箱子拎起來有些費力。山妮想把它放在腳踏車的後座上,但她的腳踏車過於輕巧,後坐架上的鋼架根本綁不住一箱梨,車子被弄得東倒西歪。小萍果遠遠地從正忙於搬運的人群中走來,說,放倒我的腳踏車上吧,我的車要穩固得多。山妮還來不及說什麼他又說你得稍等一等,我先把我的這一箱搬到我的宿舍,說著,他扛起一箱梨就走進了旁邊的集體宿舍樓。
小萍果幫山妮把梨搬進屋後,帶著一種好奇的神情打量家的佈局與裝飾,對牆上那張被放大了的山妮與李浩的婚紗照,他很出神地盯著看,然後緩緩回過頭來說,他很有派頭。
而山妮想說的是再也沒有比派頭更虛張聲勢裝模作樣的了,但還是沒說。
但他看上去很陌生。
你沒見過他,你當然感受到他陌生了,她真不明白他為何第一次上自己家就對李浩發表評論。
陌生感不僅僅是未見過面,有些人你從未見過,但憑文字或照片,你仍能感到一分親近。
山妮不知說什麼好,只得問他想喝什麼飲料,檸檬汁的還是椰子汁。
他說要檸檬汁的,手捧著飲料,他在廳裡踱著步子,悠然的神情像在庭院裡的漫步,那種好奇的神情又像小孩子初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自在的舉止又仿如到過她家無數遍了。
他有好一陣不說話,慢慢地啜著飲料,山妮則忙於收拾桌上一些散亂的書與李浩擺亂的資料。
那天他穿著淡黃色襯衫,蘭色牛仔褲,除了青春,仿如又多了一份健壯,他的臉龐是那麼秀美,他的頭髮,黑得濃密,心緒不好時,山妮很少真正注意一個男人,不管那男人有著怎樣的風采。但對他例外,他青春又略帶蒼老的氣息,他的敝開著的領口,讓她領略和感受到了他的美好,還有他與她之間一份由來已久的默默的關切與親近。山妮笑著對她說,你現在的女朋友我見過,很俏麗,她也工作了嗎?
沒想到他卻以一種略帶玩世的口吻說,我的女朋友很多,各行各業的都有,不知你見到的是哪能一位。他的這話使他們之間的談話仿如又回到了初見面的舞會上,嘻皮,玩世,打趣,反諷加上偶爾的挖苦,儘管山妮很想響應他的這種談話風格與略帶調侃的語調,仍是一本正經地說,我說的是你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
她們都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第一,她們是女的,第二,我們之間是朋友。他在玩文字遊戲。山妮只得說,我指的是你父母親未來的兒媳婦。
我現在的這些女朋友都有可能成為我父母親未來的兒媳婦。就看我什麼時候想結婚了,還有我想結婚時正與她們中的哪一位打得火熱,與誰結婚,有時是由很多別的因素合成的。他的那口氣仿如他已結過無數次婚而且結婚姻已看得很淡很透了,他的身形那麼年輕可他的話語不是略帶滄桑就是充滿玩世的意味。
山妮說,女朋友不可太多,太多了就成了大觀園裡的寶哥哥,只想往女人堆裡鑽打滾,會令你的父母失望的。
他恨恨地說了一句,你說話的口氣與母親的一個樣,帶著教訓的口氣,接著他把話題轉向山妮說,你與你先生,你們之間是一見鍾情嗎?
你幹嗎問這個。
這個好玩。他說。
我們之間的結合很平淡,也很實在。
你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嗎?
沒經歷過。也許有吧。
我經歷過。他說。
那感覺是不是非常美妙?
那感覺像觸電,麻酥酥的,像電光一閃,眼前為之一亮,像狂風,令人陷入狂亂狀態。他說得很莊重,又像在背誦。山妮以為他說的都是玩笑話,想著要好好打趣他一番。不料他把話鋒一轉說,你與你家先生很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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