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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種小說與碟片,是需要一些耐心的。雖然男女主人公一見鍾情且只相處了短暫的幾天,但作者和敘述手法與碟片的畫面語言,其節奏是舒緩的。對這樣的片子,山妮有足夠的耐心,要不,她不會看了小說看了電影又租碟片。說她很喜歡這片子,這倒也未必。但她相信,有這樣的情形,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要麼不曾相遇,如相遇了,必有前生見過的感覺。這樣的兩個人,投入彼此的懷抱,是一種自由落體似的運動,自然而然,不可阻擋。
但電影語言較文字語言而言,儘管生動,直觀,但也生硬得多。有時是一種生硬的砍切與置換,對人物心緒對人物心靈無論是深度還是廣度的把握,語言的空間更大更準確。對這部碟片,山妮最感遺撼的是金絲凱與弗蘭西絲分別,在金絲凱開動了引擎弛出小巷,在一百碼的距離之外,他回頭望去,見弗蘭西絲交叉著雙腿坐在小巷口的塵土裡,頭埋在雙手中,這樣一個充滿離情別緒的這樣一個哀痛悲傷得不可抑制的情景,這樣一種滿懷謙恭的姿勢被電影忽略了。山妮以為這完全可以用電影語言將其充分地表達與再現。
這個春天,山妮以這樣的方式消磨許許多的夜晚,這是一種心靈的療養,也是情感的治療。自己安撫自己。有些寂寞,有些孤獨,也有些無聊,偶爾,也有小小的歡愉—在自己感到自己能平靜地面對往事時。父母惦念她,不時打來電話,還有姐姐與哥哥的問候。當一個人沒有了自已的小家庭,父母之愛,手足之情,這份親情,足以抵擋幾許落寞與冷清。親情好比大米白飯,因為日日亨用,容易被忽略。
山妮點燃了支菸,那包煙還是她看了報紙的報道後買的,報上說國產的“玉人”女士煙,味道很平和,還帶著淡淡的薄荷香。過去山妮從未抽過煙。關於煙的味道,山妮無從對比,可以說不在呼,辣而嗆的煙,自有驚人的剌激作用。味道平和的煙,像精緻的生活,性情婉約的人,需要人細心品味。
燈光很朦朧,朦朧的燈光下,山妮手上的菸頭忽明忽暗,有點兒像她的心緒。一個女人,獨自吸菸,不是給人一種頹敗破落的感覺,就給人一種自賞自憐的孤傲印象。從山妮嘴中飄出的那一縷縷煙霧,一抹又一抹帶著滄桑意味的氣體。山妮與其說是在吸菸,不如說是在吸某種心情。一個人心智的成熟,總是帶著一絲絲苦澀和辛辣,在煙霧中檢視自己的內心,一襲襲淡淡的清涼與苦澀繚繞眼前,很沉靜又不失美好。
不是第四根就是第五根菸了。煙霧的飄散像一重重簾幕。煙霧中,林平帶著他老於世故的瀟灑,李浩的笑,雖有些醜陋倒也真實。還有方瓊,仗著青春揮霍生活。不知是令人妒還是令人可悲。還有一些經他人介紹或是自己偶然認識的面目雖模糊卻有一些生動表情的人。那個歲末與小萍果的共舞與極盡調侃又不失坦率的對話,山妮仿如又看到他鼻樑上細密的汗,想起他那一蹦一跳的小動作。山妮靜靜地笑了。真的,很愉快的微笑,熱切的言談,青春帥氣的身影,回憶使這個飄著細雨的暮春的夜晚,變得美好。
這樣想著,山妮發現自己近兩個月不曾見到小萍果了。上班時,除了必須得與外專業打交道。山妮靜靜地守著一個邊遠的角落。下了班,急匆匆地奔回家,過的是一種類似於隱居的生活。
在這個飄著細雨的暮春的夜晚,山妮竟有了一份若有若無的牽掛,那牽掛像一個姐姐對一個可愛小弟弟的牽掛。
那個夏天很悶熱,處於隱居狀態的山妮,心靜如水。溼熱的風在屋外走過。山妮躲在屋的一角,遠眺屋外的喧譁與人來人往。屋外的雲,有時像浩翰的海,有時像要時刻砸向現世的巨石,無形中給人一種世紀末的煩悶情緒。
夏天的酷暑尚未撤退,秋天像一匹由遠而近的瘦馬,樹木的濃蔭,牆邊爬牆虎的綠意像是被一隻巨蟲悄悄啃蝕過,被一根無形的鞭子抽打過,盛夏就這樣像一個遭受過打擊的婦人,變得暗敗,變得憔悴,暗敗與憔悴的面相下,漸漸露出了秋的底色。
初秋時節,日頭雖也歹毒,卻毒得少了許多銳氣,濁重的雲漸漸退向天邊,露出純淨的一角蘭天,空氣中似乎浮動著一種叫爽的氣體,走過身邊的風,像親人體貼切而又愜意的撫摸,讓人想捉住。
1999年的秋天讓山妮感到某種說不出的況味,不是傷感也不是旅人似的流浪情懷,總之,她感到自己的心像秋日中天上的浮雲,無從抓獲,它是沉寂的,又是奔躍的,它渴望某種歡娛,卻總是處於某種略帶憂鬱的自閉中。
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這在山妮已成了一種習慣。這樣可避開等電梯時與相熟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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