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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軍計程車氣大盛銳不可擋如果不避其鋒芒必為其所傷沒有比眼前利用弩民動搖他們軍心更好的辦法了。”平淡地論述一個事實。
屋內稍安靜了些眾將露出深思的表情權衡著其中的利害。韓則鳴凝著臉問:“這也是林將軍的命令?”
平靜無瀾的臉上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傷痛轉瞬而逝歸晚手腕一抬拿起桌上的筆就著眼前的白紙奮筆疾書轉眼填滿了一張紙眾將皆好奇她的動作無不張望。寫完之後愣看著紙面迷茫痛苦掙扎……種種在她眸中流轉。猛地抓起紙丟向屋中央:“這不是林將軍的命令這是我的命令。”
罪己書——眾將領眼尖地瞄到紙面之上赫然三個大字。
這不是林將軍的命令是她的!以平民之命威脅敵軍如此有孫陰德的事出自餘歸晚之手。弩軍欲攻城必先踏著同族之血四百多人命有老有幼是草芥還是同胞她倒想看看弩軍如何自處……
沙場對敵真刀真槍她不會她沒有林將軍的所向披靡沒有軍師的運籌千里她有的是心理權謀的小伎倆。如今卻要把這運用到沙場之上。
這後世的罵名汙名全都由她來背……
她不知道後世丹青會如何描繪今日她這殘忍的決定但今日她勢在必行。
眾將愕然地看著那張墨猶未乾的紙輕飄如絮地慢慢落地心頭說不出的沉重望著歸晚現出疲憊的儀容那些義正嚴辭的話語都哽在了喉中。一時間他們竟然分不出善惡也無法辨別這樣的做法會有如何的是非只知道那一雙幽如碧潭的眸堅定如山傲寒如梅。
不再多言語眾將領命而去。
看著他們魚貫而出歸晚暗籲一口長氣慢慢起身眼神空洞地一掃四周壓抑住滿腔的鬱澀她走出屋外。
軍師正站在門外身上薄薄一層雪粉似乎等了很長時間神色複雜難測。
猜測他已聽到她的做法她張口欲解釋軍師卻轉過身不甚在意地邁步離開頭也不回地拋下那句“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
歸晚苦笑吟然她滿腹說辭被這句話憋在了肚裡無處施展。院外士兵的行動聲漸變漸響她幾乎可以想象督城街頭會生何等場景。
一眨眼即到了弩軍最後通牒的前晚夜月如鉤水銀似的光芒瀉了一地雪色無垠格外動人。
心情緊張無法入眠歸晚走到院中聽到牆外嘈雜的聲音其中嚎啕哭聲尤其刺耳利芒似地扎進耳膜。過了不一會兒突然聽到有人唱起歌來先是微弱的飄搖的蔓延地極快似有多人合著韻輕哼。這旋律是如此的熟悉使歸晚正要回房的身形停下。細耳傾聽這優柔的曲調正是弩族的“索格塔”。
餘音縈繞哀哀不絕……
就是這陣楚楚韻調使弩軍整整三日不敢妄動銳氣消減這同樣也成了後代史家寫“紅顏亂”時或詆譭或批判的論調。
常有人這樣評論那個時期:督城之圍和京城中的“樓氏宴”是天載五年生的最為重大的事件而這兩個事件間接改變並引導著啟陵王朝的未來。當時的文者無法用文句記載這一切默然感嘆樓相與其妻這樣的人物也不知筆墨丹青如何描繪。
………【皇城煙華 第十七章 元宵宴(上)】………
天載四年歲末京城雪似落花漫天飄飛斑斕繁華的京城一夜白頭。
御醫秦詢低頭走進相府冬日的風后勁十足刮面刺骨的冷他腳下踉蹌身子輕晃卻好象半點不覺依舊快步向前。來到相府議事廳前他面上略現豫色推門走進只見內室中不僅是工戶兵三部的尚書還有負責京城軍防的提督司何培在場。
這四位京城高官或坐或站的在議事廳內面無表情在秦詢走進廳中之時投來探索的眼光點頭做了招呼京城提督司何培在廳中來回地踱著步眉間處深深皺摺看到秦詢的到來現出驚疑的樣子三步併成兩步上前:“秦大人你也來了。”
拱手做揖秦詢行過禮。還不等他回答何培忙又開口:“難道相爺真的病重?”
秦詢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樓相從半月前稱病告假已經多日不曾理過朝中政事真病還是假病?他本以為相府今日請他前來是為了看病可是下人卻把他引到了議事廳看著廳裡的幾位大臣他直覺並非是因為相爺稱病這件事。
看著秦詢的樣子也知道他回答不上何培嘆了口氣大步走回原處拿起桌上的牡丹紅釉紋碗喝下一口熱湯一屁股坐在戶部尚書的下。其他三位大臣也都聽到了剛才的話神色間閃爍不定沉著臉靜等在廳中。秦詢慢步走近選在了最末位坐下這議事廳中論官階他是最小的了何況還只是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御醫。
等了近半個多時辰即使是朝中以沉穩著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