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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湛的木匠用觸電身亡來告訴王國軍,術業是有專攻的,隔行是如隔山的。
好心辦壞事的王國軍用極其隆重的葬禮及極其厚重的賠償打發了木匠父母的哭天喊天和木匠媳婦的抓挖打撓。
很多時候,死亡並不能算做是一個生命的結束。
半年後,老猴子的同行,一個叫馬大六的村民趕早去挖水晶。當他路過老陵地時,發現有人正揹著雙手繞著木匠的墳頭在鍥而不捨地轉圈,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他看見也就當沒看見,秉持明哲保身的原則從旁邊繞過。當他過去時,又覺得這個人格外的眼熟,就很眼賤地回頭看了一眼,這時那人也恰巧在望著他。這一眼賤,馬大六就體會到什麼叫汗毛直豎了。那人正是死去已半年多的木匠。
此時此刻,馬大六多麼希望自己已老眼昏花,可事實上他正處男的每早都一柱擎天。
好的是,木匠似乎念於多年的鄉鄰情面,並沒有如大戲裡唱的那樣齜牙咧嘴地嚇唬他,而是一副可憐兮兮似有所求的樣子。
“大六兄弟啊”木匠對他說。那聲音真實地讓馬大六象寒霜浸裹的冬瓜,整整皮緊了一圈。
“……”馬大六的嘴巴沒有自由主義地寬鬆。
“你幫我看看家吧”木匠請求道“我父母老了,孩子還小,家裡天天有人惦記著。”
“我,我……”馬大六的嘴巴覺得人家有問,自己不答著實沒有禮貌,就努力著暫時脫離一下群眾。
“答應我吧,大六兄弟”木匠的語氣聽了讓人心酸。
“木,木匠哥,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實在是幫不了你啊”馬大六關鍵時刻還沒有忘記“只能求鬼神,不應鬼神求”的民間忠告。
“你成家了?”木匠驚奇不已。
“啊,啊,以後會成的。”馬大六也知道自己慌不擇言了,忙忙地解釋著,生怕一不留神惹惱了眼前這個不知是神還是鬼的木匠。
一個悽悽哀哀地請求,一個魂不守舍地拒絕,兩下消磨起了時間。
馬大六出來時,東方孤芳自賞的啟明星已退居閣中,半個天空泛著弱不禁風地淡白。現下兩人再客氣推讓一番,那天色就漸漸明朗硬實了起來。
“你到底幫不幫我看家?”木匠耐著性子走完先禮後兵的程式,一把跳上去掐住馬大六的脖子,連拖帶拉地把他按到自己的墳頭上。
“不,不,救,救命”馬大六露氣風廂式地嘶聽著。
這時,一陣噼叭的跑步聲傳來,剛回家沒多久的李朝正在早鍛五公里。木匠聽到外人的聲音,身形心有不甘地漸漸散去,馬大六忙急急地爬了起來。
“你晚晚在老陵地睡的?”看見馬大六在墳堆裡,還從一座從墳頭上爬起來,李朝正驚奇地問。
“叔啊,你再晚來一步,就看不到我了,嗚嗚”馬大六現在才想起哭來。他哽咽連聲地把事情給李朝正講了一遍。
34真有鬼
李朝正也知道民間有好多事說不清道不明,就象前幾年大舅的“酒壺”,在部隊裡也有些稀奇古怪的說法,如“鬼牆”之類的。說歸說,好多情況下其實什麼也看不見,碰不到最好,碰到了就按章辦事,還從來沒有人碰到過有鼻子有眼和真人一般無二的鬼魂。現在看馬大六說得唾沫橫飛、眼淚亂流的樣子,李朝正就很不以為然了起來,天下哪有這麼多好事讓他給碰上了?就認定他頂多是驚嚇了一下,在胡說八道想搏取人一兩聲廉價的安慰。沒過多久,雖然馬大六把這事宣揚得人盡皆知,然而李朝正不是忙著相親,就是忙著賺錢,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得精光。
木匠用他的死,再借助王國軍急功近利做錯事怕被追究的心理,成功地給妻子留下了一筆不菲的財產。懷璧其罪,有不少人就打起寡婦的主意來了,正在無法無天年紀的張歡也是其中一個。別的成年人盤算歸盤算,多少還顧及欺負孤兒寡母不好聽的帽子不好戴,沒有敢貿然動手。而尚沒有成年人那種兩面三刀道德觀的張歡就打算捷足先登了。
他於某個風高月黑的夜晚乾淨利落地爬上了寡婦家的土牆,然後又幹淨利落地摔了下來。
當時,坐在土牆上的張歡,難掩興奮地定睛往寡婦屋裡一看,寡婦正在用丈夫死亡打前鋒通好的電燈下,安靜地給孩子老人縫補著衣服,在寡婦身後站著一位壯實的漢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那人赫然就是木匠。
李朝正聽到這,還是半信半疑。說假吧,這種玄乎的傳說,哪裡的鄉村都有,說真吧,又哪個鄉村都沒有這麼具體成形的,難道是水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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