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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懶惰地不聲不響。他坐他的,她忙她的。
嚴翠走到泔水缸面前,把剩了一大半的飯菜全倒了進去,那嘩啦的聲響引得小劍回過頭來。嚴翠不管這些,她返身進入廚房把盤子放在水盆邊,又出來進入堂屋,把剩下的飯菜逐次全端了出來。她要清空碗盤,洗乾淨了,給丈夫做他最喜歡吃的飯菜。
剩菜剩飯倒完了,嚴翠坐在水盆邊,拿著一隻髒碗,先用水沖洗一下,再用抹布用心地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認為滿意了,才把碗放在邊上的餐桌上,再拿起一隻盤子,認認真真地清洗起來。
洗著洗著,嚴翠覺得水有些髒,就吃力地搬起水盆,傾倒在下水溝內,換上清水,再接著清洗。如此,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隻一隻又一隻,碗盤筷碟全洗完了。她抱起碗盤站起來,她要在乾淨的堂屋晾乾這些餐具。嚴翠忽然覺得屋外好靜,聽不到小劍的叫呼聲了。她抱著碗盤忙往外走去。
炙烤了一天的太陽,紅通通地掛在西方邊陲。
馬宗倚蓋在椅子上,姿勢一如先前,閉眼微笑著在夢裡一樣。小劍端坐在馬宗對面,直直地看向馬宗,動也不動。棋盤上,小兵已全然不見蹤影,孤零零的兩隻大炮在年畫上拉出兩條細長的影子。
嚴翠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我這是在做什麼啊,小劍,他還是個孩子啊。想到這,嚴翠心裡一陣愧疚,她張了張嘴,剛想喊小劍。小劍已開口說話了。
“小爹,你贏了。”小劍很鄭重地對馬宗說。馬宗贏了?小劍替馬宗走棋,馬宗還贏了?嚴翠的愧疚更深一層了。
“你彈我吧”小劍說著,直起身子,抓住馬宗的手往自己的腦門戳了起來“一下、兩下……”在夕陽近似平射的映照下,小劍的臉上淚光一片。
“小劍,孩子”嚴翠看到這,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她衝上前來,懷裡的碗盤乒乒乓乓碎了一地。“小劍,乖孩子,乖孩子”嚴翠抱住了小劍,淚水肆虐。 。。
103發晶
馬宗走了,他的葬禮沒有王國軍那麼備極哀榮,卻也是聲勢浩大。村民自發地幫忙,有力出力,有錢出錢。馬桂的額頭死命地磕在地上,頂著變蛋一樣的包恭迎敬送著弔喪的親朋。馬鳳哭得死去活來,淚水洗不盡讓父親蒙羞的悔恨。她知道自己是壓垮父親的最後一根稻草。馬成的嚎啕讓人動容,叛逆時期的吊兒啷噹在父親去世的悲痛面前變成孩子式的無助可憐。馬祥抱著嚴翠,哭得已發不出聲,啞啞地嘶鳴,任淚水洗濯臉龐。老太太的臉上看不出悲痛還是平常,冷冷的臉上顯示出不容置疑地堅毅剛強。這個家,以後就要靠自己了。
人死如燈滅,大家嗟乎哀嘆著這戶人家的不幸,都希望馬宗的離去,不要打垮他們生活的信心,而是多少能給這個災禍聚集的人家帶來些生活的亮色。
馬宗入土為安後的第二天,嚴翠從床下吃力地拖出只木箱子,對圍坐在邊上的兒子女兒們說:“這是你大留下來的。說以後艱難了,賣了它們雖不能富貴卻也可以一輩子不受凍捱餓。”說著,她開啟了木箱。箱子裡有四塊茶缸大小的石頭還有一塊包裹著的手帕。那石頭,說是石英吧又不全是石英的滯暗蠢笨,隱隱黃色中又透著晶亮明晃;說是水晶吧又沒有水晶的通透伶俐,剔透光耀裡又有說不出的黑蒙。
阿桂搬起一塊石頭往院子裡走去,剛出房門沐浴在陽光中的那一詫那,身後的弟弟妹妹也發出了一片讚歎聲。與此同時。阿桂眼角的餘光也受驚式地感受到了手中的光芒,他努力地睜大眼睛,看向手中的石頭,那石頭已調皮地吸納反射,把陽光攪拌地七零八散。
阿桂重又走進屋裡,在裡間靠窗的位置站好。他閉上眼睛,靜靜神,再把眼睛睜開,將石頭舉起對準從窗戶間溪流般瀉射下來的陽光。
在料峭春寒的知性光照下,石頭褪去漫射時的黃隱暗蒙,顯現出暖灣洄港處大海淺薄裡的純淨透明。這純淨透明又非空無一物的寂寞枯寥,而是充滿著成百上千條細細亮亮的金色流線。這些金色流線疏密有致,既有同性互斥的相敬如賓,也有同胞親近的景情交融,它們好似漫不經心,又象志在必得一樣,說不出的頭看不見的尾,宛如童年回憶般,向著親切美好的方向前進。
“發晶,這是金髮晶”馬桂哆索著嘴唇,激動地說。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104找水晶
麥子二葉、三葉、勾頭熟了兩次;玉米二尺、三尺、紅火了兩回。
劍之晶村盛傳起三組穀場上有大水晶的訊息,訊息最先來源是馬大六。當馬大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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