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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出來了,快出來了。整個小豬頭露了出來,倩堯嚇得大叫一聲把手裡的小豬丟了出去,如果那還能算豬的話。那個小東西靠著牆角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豬的尾巴,豬的身子,豬的腿,甚至豬的耳朵,豬的嘴,只是那鼻子長長的,大象一樣都長過了身體。那長長的鼻子像雷達一樣,豎起來四周掃視了一番,小豬就往倩堯走了過來。倩堯半蹲著身體,背緊貼著牆,渾身發抖。豬圈的保暖措施雖然不錯,但室溫也就二十幾度,倩堯卻熱地渾身直冒汗。小豬走前幾步,倩堯見了想跑卻覺得腿像章魚腳一樣,軟綿綿地貼在地上。這時半開著的小鐵門咣地一聲全開了,朝正上身披了件大衣,下身著一條大褲衩出現在倩堯邊上。小豬似乎受了驚嚇,長鼻子伸了伸就撲通一聲躺倒在地,動也不動了。朝正看看倩堯,倩堯臉色都白了哆哆嗦嗦地靠著牆。朝正再看看小豬,它奇怪的鼻子拖在地上,眼睛已閉上了。朝正往前走了兩步,用穿著拖鞋的腳輕輕踢了它兩下,它仍舊閉眼靜靜躺在地上。
朝正看著倩堯害怕的樣子,想了想說“返祖,沒什麼奇怪的。”
“豬,豬,豬的祖宗,是大,大象?”倩堯的聲音不像是嗓子發出來的,好象是身體抖出來的一樣。
“嗯。”朝正只能硬著頭皮承認。他轉身鑽出了豬圈,倩堯忙連滾帶爬地跟了出來。朝正回屋也不再睡了,穿好衣褲帶著倩堯再次鑽進豬圈。從長鼻小豬開始,漸漸有了活的小豬,只是不多,五隻母豬才生下七隻活的小豬,其中一隻還是三條腿的。那三條腿的小豬,一開始和別的小豬一樣,偎著母豬吃奶,倩堯並沒有發現,直到餵養了多日,那些小豬能在豬圈裡閒逛了,倩堯才發現那隻跳著走路的小豬少了一條腿。朝正知道了,就讓倩堯把三腿小豬扔了,就算養大了也沒人買。倩堯養了幾日,有些捨不得。三腿豬除了少了一條腿外,別的都很正常,而且跑得好像比四腿豬還快。最後賀發知道了,就來要了去,說是當寵物養。
小劍聽了嘖嘖稱奇,埋怨父母怎麼把三腿小豬送人了,要不然自己養著玩也是蠻有意思的。朝正聽了小劍的話,咦唏一聲說,“你忘了你初中時養的那幾只荷蘭鼠?可憐死前連頓飽飯都沒有吃過啊。”
小劍訕訕地掛了電話。杜凱從上鋪伸出腦袋問“你家裡是不是讓你談個女朋友回去的?”小劍奇道“你怎麼知道?”“你那方言和普通話的發音差不多,只是音重不一樣,我們都聽得懂。”杜凱探著腦袋等小劍回答,別的人也都屏聲凝氣等下文。是啊!淮河以北的話是和普通話有點像,不似桂凱的江南話,好聽是好吃就是一句也聽不懂。小劍開啟門說小個便,留下一屋人脖子伸地像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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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人眼裡,大學是個風花雪月的地方。李小劍也曾經這麼想過,直到入了校門,他才發覺自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學也是社會的前身,好多人甫入校門就開始了追名逐利的生涯。李小劍長得不錯,火樹銀花式的,可除了一張中看不中用的臉蛋,他別無所長。同學中和他差不多的比比皆是,但讓小劍吃驚的是他們有著非凡的勇氣,每日張牙舞爪的彈琴吹簫,聲嘶力竭的唱歌弄曲。小劍心裡雖然不以為然,卻也未置一詞,鬼知道“貓王”當時亂扭幾下能風摩世界,畢加索瞎畫幾筆能名垂青史。追名這條路上行不通,那就剩下逐利。其實他並不缺錢花,只是覺得自己若不入鄉隨俗的話,將來和大家會沒有共同語言。沒有談過戀愛的大學是不完整的大學,沒有打過工的大學也是隻有畢業證沒有學位證的大學。所以儘管李小劍遠沒有從五指山般重壓的學業中解放出來,他也不自量力地賺起了錢。
聽說李小劍也想自力更生,同桌好友紛紛出謀劃策。安徽來的同學已在食堂掌勺半年,他抽了一口煙說,老弟跟我混吧,別看食堂打飯好象上不了堂面,其實油水足呢,看哥我吃香喝辣的,沒事還吹幾個菸圈。小劍皺了一下眉頭。初中沒多久他就在鄰居的薰陶下吞雲吐霧起來,只是他的嗓子過於不爭氣,以致他在癮君子之路上實在沒有前途。他忍著嗆鼻問多少錢一個月?安徽老鄉說管吃管喝一個月再給一百元零花錢。一句話就斷了小劍的大廚夢。河北的仁兄湊過頭來說,去做家教吧?每天一兩個小時,一個月能賺六七百呢。重賞之下誰不心動。李小劍決定了育人子弟,收點所謂束脩。安徽兄湊過頭來說,你能保證天天有嗎?教得好當然天天有。
週末,李小劍穿上西裝戴上皮鞋,把頭皮梳得蒼蠅都能打滑。在邊上的等候河北兄說,是找工作不是相親,打扮那麼師做什麼。小劍邊整領帶邊回答,為人師表當然要一表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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