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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王銘章問“西城怎麼樣了?”王震說“兄弟們基本上打光了,二連只有14個人了。”王銘章一指身後說,“我們這面也差不多了。”王震明白了師長的意思,什麼也沒說,又一路跑了回去。
孫靈湊了過來說“師長,咱們又堅持了一天。”
“是啊。”藉著丁點晨光,賀發看見王銘章臉上有些許得意的神色。王銘章接著說“有吃的嗎?我們一天沒吃了。”
孫靈想了想說,“還有一包煙,我去拿。”剛說完這話,一槍從背後打來,孫靈像掉掛的皮影斷了線,猛地萎頓在地。槍聲隨即大作。王銘章趕快趴在戰壕上往外看。對面燈火通明,二十幾輛坦克錯落成幾排,邊往前開,邊吐著火舌,它們身後是數不清的日軍。
“師長,怎麼辦?”一個士兵喊道。
王銘章看看前方,看看部下,又看了看手中的勃朗寧手槍。賀發驚懼道“師長,你不能死啊。”他一把跳過來抓住王銘章的手“我答應李副官,要好好保護你的。”小河南也扔掉槍跑了過來。
“孩子,我怎麼會自殺呢?”王銘章笑道。炮火照耀下的國字臉在精神的平頭襯托下,英氣勃發。“軍人,是要戰死在沙場的。但有一口氣在,就要抵抗到底。”王銘章說完,轉身朝戰壕兩邊喊道:“兄弟們,今天我們並肩戰鬥,為死難的同胞們報仇,開火!”隨著話音落下,大小槍支一齊開了火。日軍沒想到對面槍聲平息了半天,突然又響了起來,坦克背後的步兵一不留神,瞬間倒下了一片。日軍步兵不敢推進,都趴在了地上,只有坦克仍在咕嚕地往前開。幾個國軍戰士抱著一捆手榴彈,從兩旁房屋穿越過去“轟”地聲炸燬了一輛坦克。日軍見國軍還有反抗能力,雖往後退去,等到天明再戰。士兵們一片歡呼。這時幾發炮彈打了過來,士兵們死傷一片,小河南也被震暈了過去。賀發拍拍土,從地上爬起來。王銘章滿身是血躺在地上。賀發忙爬過去抱起王銘章“師長,師長!”王銘章努力地睜開眼,見是賀發,就吃力地對他說“走吧,你已對國家盡了忠。日本鬼子,說不定,一會又要來。”賀發說“好,走,走,我們一起走,師長我背您一起走。”
“轟”地又是一聲,王銘章猛地推了一下賀發,“你快走。”賀發哭了,爬了過來“師長,我一個人能去哪啊,周圍全是日本鬼子啊。”王銘章躺在地上,瞪大眼睛看著他,忽兒,他莞爾一笑,費力地伸出手對賀發招了一下。賀發忙爬了過來。他剛爬到王銘章面前,突然後腦受到重重一擊,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安靜,蒼穹沉沉中幾顆星星飄忽不定。日軍已停止了進攻,他們有恃無恐地圍著火堆唱著咿呀的歌曲。他嘗試著抬起頭,脖子有些痠痛,腦袋仍是沉重。他重新躺下,大口喘著氣,聽到邊上有細索的聲音。他不顧疼痛地抬眼看去。小河南匍匐在地上,正向一具屍體爬去。對面陣地上傳來的光線昏暗,賀發看不清他爬向誰。他想到了師長。想到師長,他身上有了力氣,半撐著身體四下看了起來。王銘章師長就躺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師長,師長”賀發渾身痠痛,掙扎著往王銘章身旁爬去。王銘章已犧牲多時,胸口的血已流到地上結成了暗影,怒睜著雙眼寓視著心有不平。賀發輕輕推動幾下師長,師長動也不動。賀發心下酸楚。剛才一定是師長打暈的自己,要不然在敵方密集的炮火中,一衝動露了行蹤就必死無疑。他衝小河南輕輕喊道:“小河南,小河南。”小河南像是沒聽見他的話,只是把屍體上的衣服往下脫。賀發氣血上湧。這些都是國軍的殉難士兵,都是英雄,怎麼可以讓英雄離去時連一件衣服都沒有呢?乞丐就是乞丐,全無原則,只知利己。賀發生氣地向小河南爬去,一把抓住小河南的胳膊。小河南嚇了一跳,大聲地說“發哥,你還活著?”小河南那麼大的嗓門,又嚇得賀發趕緊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訓斥“你不要命了?那麼大事。”小河南怔怔地看著他“你說什麼呢?我聽不見。”嗓門依舊大得嚇人。賀發盯著小河南的眼神看了一會,見他不像說假話,就扳過他的腦袋看了起來。小河南耳朵裡外流的血已風乾。可憐的小河南被爆炸震聾了耳朵。戰爭,這就是戰爭,一旦開起,無人倖免。賀發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拉著他往回爬。小河南僵著身子不回來。他又大聲說“軍人們都死了,現在我就是軍人了。”賀發這次沒有捂住他的嘴。因為他看見小河南已換上國軍士兵的褲子,上衣也正在換穿中。軍人們都死了,我就是軍人!戰爭不管你是成人還是孩子,只有能站起來就都是軍人。賀發無言以對,看著小河南穿好衣服。小河南穿好上衣,又扒拉著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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