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四角的小木桌放在炕上,沒有城裡飯店裡精緻奢華,只是小雞燉蘑菇,炒雞蛋,紅燒魚,還有一份三鮮蒸蛋。
“衛總喝啥酒?”上好菜,大叔問:“我們這裡有五糧液,還有自己釀的米酒。”
“米酒就成。”
端上酒,大叔又熱情的說:“農家雞可是飼料籠子養的肉食雞比不上的,就說這雞蛋,水煮出來跟現在的醃出油的鴨蛋一樣,若不是姑娘親手做了一份雞蛋糕,我怎麼也給衛總水煮兩個嚐嚐。”
衛燎驚詫抬頭:“你在開玩笑吧?”
“可不是開玩笑!”大叔人老實巴交,頓時連連擺手,認真地說:“我第一次看人這麼蒸雞蛋的,先上籠屜蒸,然後再加一個雞蛋,又加雞湯連同蒸好的嫩蛋一起打勻,還得加蘑菇湯!我們鄉下人可做不出來,麻煩也麻煩死了!”
三月眼光碰到衛燎嘴邊的笑容,不禁更加窘迫,剛要開口截斷大叔。但被衛燎伸手抓住,不許她說話。
等到大叔出去,衛燎才笑著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三月正盛起一勺雞湯,聞言手微微輕顫,便灑了半下在桌上。
“以前喜歡吃你做的,後來……後來自己試著做做看,也就會了。”
蒸蛋就盛在簡簡單單的瓷碗裡,沒任何花巧,顏色很淺很淡味道卻極為滑軟香濃。
三月垂下眼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若有所思地笑起來。
衛燎不禁微微一怔。
陽光緩慢的透過窗子灑進來,粗糙的柳樹窗欞,還帶著年輪的痕跡,好像可以聞得出泥土的芬芳。她穿著寬大的米色T恤,長髮被粉色閃亮的蝴蝶結髮夾別住,有一縷極黑極黑,彎曲薄碎地落在肩頭。而她托腮微笑的樣子,彷彿一副剪影,深深印入光裡。
衛燎很清楚知道,他們曾經沒有縫隙的歲月無可避免的走過了,一去不復返。此時的她,心思無法看透,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不禁想起,數月前一夜繾綣後,他帶她去看桃花林。蔚藍晴朗的天空下,一片翻飛的粉色茫茫,猶如晝夜替換時的霧氣,淡淡馨香,花裡站久了,連衣服都變得微溼。
“衛燎我們不能在一起,如果可以,就不會藉著褚穎川避開你……看見你,就像看見一直試圖忘記的痛苦。我們不能在一起……”
她抬起尖細的下頜,眼中似有淚光閃過。仔細看時,她反倒笑起來,連她少年時都沒有的笑容,單純的讓人心驚。
她愛著他,一直都是。
現在,她已經邁步走出痛苦。
三月喜歡看看豪斯,他也是。他們和豪斯一樣,桀驁,不肯向任何人洩露痛苦。除去熟識自己過去的人。
而熟識彼此過去的,只有他們彼此。所以,只要她肯,他們便可以在一起,再沒有人可以分開。
他是確定的。
人性汙點
從鄉下回來後沒幾天,三月正拎著滿滿環保布袋的零食,因買的太多好不容易騰出手,拿鑰匙顫巍巍地開門。很突然地接到蘇西的電話:“我要派駐去法國了,為期一年。”
說完,就掛上電話。
三月鑰匙半插在門孔裡。衛燎的房子,進戶配給的防盜門早換成仿木紋的門面,光亮如鏡。三月站在門前和自己對視,愣了半晌,才又把電話打過去,說:“見個面吧,權當我給你餞別。”
蘇西大出意外:“你還想見我?”但還是說出地點時間。
六月末夏意漸濃,廣場露天咖啡,滿是哥特風格的綠色藤蔓透雕桌椅。蘇西坐在綠白相間太陽傘下,向三月招手。一身白色波西米亞風的麻質長裙,上衣短的只到胸下,露出一大截幾乎能掐斷的腰身,生生把素淨的顏色也穿得花枝招展。
等三月落座,蘇西的眼凌厲地自三月頭頂掃到腳下,又從腳下掃回頭頂,才開口說:“你知道我不會祝福你們。”
三月笑了笑:“我們也不需要別人的祝福。”
頓了頓,又說:“我只想你知道,我不怪你,蘇西。”
蘇西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地笑出來,眼裡卻冒著火,說:“你當然不怪我!你拿我當不識數的傻子,裝成好朋友的樣子,一心一意探聽話衛燎的訊息,真當我不知道?!”
三月沒有說話,點的冰珍珠奶茶上來,也不喝,只是用吸管攪和裡面沉到底的黏合一團的珍珠。
“記得我們第一回見面嗎我玩篩子輸給你,那麼大杯子混酒他一口氣全喝了,他平日喝得再多,也不過倒下就睡,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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