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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的光下,水汪汪的眼,帶著笑都是水汪汪的。
“我手氣比你好,就罰你把這些贏得籌碼……”
褚穎川含著一口冰激凌,發出鼻音:“嗯?”
更加含糊低沉下去的聲音,眼中還有著迷惑。
半開的窗,雪亮燈光投進夜晚漆黑中,玻璃窗上猶未乾涸的雨點,稀稀落落如熔化的銀,滑出一道道痕跡。風吹進來,即便是鋼筋水泥也掩不住雨後新鮮的泥土味道,腥澀嗆人的溼氣。
她微微喘了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唇被黏膩的牢牢粘住,舌頭泛著薄荷味,像含著一根針。
“都歸我。”
染了口紅的小銀匙拈在指間,殘餘的一點冰激凌化的掉下來,粘在三月絲裙的綢緞襯邊上,她也不覺得,直直靜靜地望著他。還是褚穎川抽出一張面巾紙,低頭為她去擦拭。
娃娃款的杏色裙子,偏前擺短,她又疊腿翹著腳,好似日輪的吊燈,燈光燦爛奪目,勾勒出她修長的腿。這年月早就不流行絲襪這樣的行頭,所以無論他怎麼小心,也不可避免的碰觸她滑膩似冰激凌的面板。而那裙子襯邊的汙漬,如一朵棕色花,固執不去。
他突然覺得有些倦,便抬起頭。極亮的光一點一點剝去他臉上濃重的陰影,連他唇邊的笑,也剝的深長。
褚穎川笑看著三月,她也笑著。
於是,他說:“成,都歸你。”
一輪牌早就洗好,褚穎川便伸手去替她抓牌。不想三月反抓住他,微微的嘆了一聲:“還要打?咱們不如就到這裡,我餓了……”
樂天忍完再忍,終於忍無可忍:“你屬什麼的?剛吃完冰激凌,就餓?”
三月只是看褚潁川,用一種輕飄的口氣說:“甜食又不頂飽!”
樂天轉眼也去看褚穎川,卻發覺他一隻手搭在三月的椅背上,手指繞過她的一縷長髮,不以為意的笑。
樂天只得又忍:“怕了你了,咱們快些玩,快些輸,成不?”
三月則慢吞吞的問:“怎麼快?”想想又說:“你們輸贏一把才四個小籤子,咱們翻個三倍,不是更快一點?”
眾人哪裡還敢躊躇,眼都不眨的就同意了。
抓好牌,輪到三月開牌,偏她又開口說:“我覺得吧……”
樂天已徹底覺得她是在攪局,無力開口:“姑奶奶你有啥話,一口氣說完,行不!”
三月捏住一張牌在手,橫了又豎,豎起又橫,顛倒在手裡。
“我就是替你們覺得累,每打一張都前後左右的算,不如全都扣起來,只出牌時亮亮。”
說完,將那張顛來倒去的牌,放出亮一亮。北風,沒有人要,便轉手扣住,面朝黃土背朝天地扔在桌上。
樂天終於得著機會,嗤笑說:“就這?”
“知道對樂少你來說算不得什麼,不過還有一樣。”
三月將抓齊了十四張牌,從左到右看了一遍,也扣在桌面上。
這下樂於倒是確實有些心慌,脫口說:“盲打?!”
別人見褚穎川不開口,自然不便沒說什麼,三月卻笑了笑,這一笑大有輕蔑的意思,樂天被激,想到她半生不熟的打發,便咬牙撐住,說:“盲打就盲打!”
牌打下來就有些亂,連著興起這種玩法的三月也是,生張熟張記不住。兩把輸一把贏的玩下來,亂中還是漸漸贏了些。
樂天看了看三月面前的籌碼,贏完這一把,恰好數目就夠了。便說:“最後一把,我也餓了。”
眾人知道意思,便不肯再給讓,長長出了口氣,自家做起自家牌面。反倒是三月,吃碰都沒有,什麼生張都敢打,這樣就幾乎變成三個對付一個,眼見著把下家供的要胡牌。
三月卻翻過牌面,說:“自摸。”
4副風牌是暗槓
大四喜+字一色+四槓+四暗刻
整整三百一十二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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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二番,無論對誰來說,都不是小數目,眾人的額上不禁都冒出細細的一層汗。
吃完冰激凌總覺得手指間黏黏膩膩,三月隨手自几上抽了一張溼巾,一面擦一面轉眼去看褚穎川,笑說:“這沒想到糊的這麼大,每人三百一十二番可生受不起,不如合起來這個數算了。”
眾人去看褚穎川,可他的只望著她,眼裡溫情似水,柔得化開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願賭服輸嘛。”
樂天最先醒過神來,咬咬牙說:“我開支票。”
抬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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