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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式廚房那一邊，“咚”的一聲，然後又“砰砰”兩聲，他心臟揪緊，眼角抽搐。

努力忍住別回頭。

“卓先生。”朵朵喚。

他倏地轉過頭去，“怎麼？”

古朵朵眼睛發亮，興致勃勃，像個第一次學辦家家酒的小孩，“再如何？再如何？”

卓不凡心中淌血。但，已經在奶奶面前誇下海口，“呃……你等一下。”

古朵朵瞪他，“幹嗎要等？”真掃興。

她瞪著他的背影，看他消失在書房門口。過了一會兒，慢吞吞出來，慢吞吞坐到沙發上，像是忘了她還在那裡等。

“喂，姓卓的。”鼓起腮幫子。

“將胡蘿蔔洗淨去皮切成絲，香菇去蒂洗淨切絲，青椒去蒂切絲，將三絲放入開水鍋內燙透撈出，過冷水瀝乾備用。”一長串話丟出來。

“簡單！”不就是燙了又涼，涼了再燙嗎？沒問題。

一個小時後——

朵朵又嚷：“卓先生！”

卓不凡雙手抱胸，感覺比她還要累，“又什麼事？”

“你剛才說鹽少許，那個少許是多少？”

“……”卓不凡無語，隨便抓了一把鹽丟入盤內。

“一匙花椒油呢？”

“……”卓不凡再無語。

花椒油、味精、胡椒粉依次倒入盤中，然後用力攪拌。

“耶！做好了！”朵朵跳起來歡呼，迫不及待將筷子遞到卓不凡手裡，“你嚐嚐，好不好吃？”

“你先吃。”他也很激動。

朵朵不再客氣，挑起一根豆芽入嘴裡。

一陣靜默。兩個人，四眼相對。

“怎樣？”卓不凡真緊張。

吃過山珍海味，那麼刁鑽的一張嘴，此刻，面對著一盤再平凡不過的什錦掐菜，竟激動得不敢下箸。

筷子遞到卓不凡手裡，他接過來，他們誰也沒理會，這筷子傳遞著彼此的口水。

“噗。”難以下嚥。卓不凡一口噴出來。

古朵朵狠狠吞下含在嘴裡的豆芽，瞪他，“你不是說你會嗎？”

“沒理由啊，沒理由這麼難吃。”卓不凡好懊惱。

古朵朵好沮喪，“怎麼辦？”一個小時才做一樣菜，還是這麼難吃。眼看被卓不凡哄出去做頭髮的奶奶就要回來，他們拿什麼出來填胃？

“我再看看，一定記錯什麼了。”卓不凡一陣疾走。

眨眼，他從書房裡帶出一本菜譜。

“嗄？”古朵朵傻眼。額間青筋浮現。

“卓不凡——”掌勺人火大了，“你、給、我、站、住！”

“呃？”大師傅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啊呀！”一把扔掉菜譜，趕緊逃命。

砰砰砰……

丁冬冬……

轟！

第六章

夜色如洗，清風拂面，月輝澹澹，樹影搖曳。

這原本是屬於情人的夜。

也因此，卓奶奶才會好心地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