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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一回電話,就聽一個膠東口音的老太太顫顫微微地告訴我,她們街道有老年鑼鼓表演,看我能不能去拍張片子報道一下。然後就趁機說聽說我是個好女人,她兒子也是老實人,找他這樣的絕對吃不了虧,我能否賞光去她那裡一趟,談談。
我煩透了,我編出了各種理由搪塞她。
那幾天,那婚介所就是不捨棄,真是非要給我負責到底,我的手機“滴滴嘟嘟”地響個不停。愛心大姐欣喜地一接電話就給我報喜,說終於有個素質高的,看了我的材料要跟我見面,我問:
“他是幹什麼的?”
“記者。”她無比敬仰地說。
“哪個報社的。”我一驚,新聞界的同行認識不少,不知是哪位仁兄。
“就是成立不久的那《家庭報》的。”
“什麼?”我大驚失色。
我還有這麼個同事?我的腦子快速瀏覽了編輯部人員的選單,沒有這麼個人,絕對沒有!
我見著鬼了。
“他叫什麼?”我問,我想去捉鬼。
“張放,33歲,山師大畢業的。”
天,有鼻子有眼,一時緊張,我竟露了馬腳,我說:
“一個單位的,沒準還認識。”
“是嗎?那我向他約個時間。”大姐高興地說。
時間終於沒約上,大概那位仁兄有自知之名,李鬼撞上李逵,沒好果子吃。
正懊惱不己,老木失蹤了一年多,不知從哪裡又冒出來,電話裡拭探地問我是否想去吃烤肉?我猜他這回又是被哪個“古蘭丹姆”甩了,一問,果然。
我衝著電話大喊:“絕不!我不想遊戲人生,你愛和誰烤和誰烤?”一屋子人都怪怪地望著我。
扣下電話,真是眾鬼纏身,心煩如蟻。正煩躁間,一個碩大的火球騰地就從窗邊竄上來,就聽樓下沒命地喊:
“起火了,起火了,快跑啊!”
窗外一會兒就濃煙滾滾,黑得看不清人臉,屋裡每個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抓起包來一眨眼就竄到了樓下,人的求生本能真是了得。
消防車一會兒就呼嘯著到了,一時間警燈閃爍,濃煙滾滾。高壓水龍頭瘋狂地撲向火舌,圍觀的人群嚇得“唔唔”地發出怪叫。
大火很快被撲滅了,人們失望地離去,幾個人還又伸腦袋往黑洞洞的門裡看了幾眼,說很不過癮。
望著黑乎乎的殘骸,我的心也似被野火恣虐過的荒原,焦黑一片,了無生機,暮色籠罩,冷風嗖嗖,我心已奄奄一息……
29、別人的丈夫,不碰!
這場烈火不僅摧毀了那座正裝修的精品屋,更將我對愛情的幻想滌盪的蹤影全無。
我家的女長輩們一個勁地數落我:“要復婚的你不幹,上門要來當繼父的你不要,有錢的嫌人老,沒文化的嫌人俗,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姑姑更是血淋淋地告誡我,像我這種身份的女人,還談什麼愛情,找個歲數大一點、經濟好一點的男人,組成一個安穩的家庭,相敬如賓,善待彼此的孩子,一眨眼就可以邁入“禮運大同”世界。
“湊福湊福,都是湊和才有幸福。”我媽又在強調她的湊福論。
“決不!”我瞪眼扒皮地反駁。
我已經站起來了,我有權力選擇自己的愛情。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三姑六婆氣得瞪直了眼。
我反而沒了脾氣,索性破罐子破摔:“孩子也有,小康日子也過得上,孃兒倆相依為命,了此殘生,也是一種生存方式,如果不是因為愛而結婚,我幹嘛要去重蹈覆轍。”
她們啞口無言。我是個不孝之女,我的處世觀點旁門左道,把長輩們刺激的心裡疙疙瘩瘩。
所幸,我的新居裝修工程開工了。繁忙真是一劑療傷的良藥。記不清哪位文友說過的話:“如果想讓自己忙一天,那就去開會;如果想讓自己忙一個月,那就搞裝修;如果想讓自己忙一輩子,那就馬上結婚。”我尚無忙一輩子的機遇,但這次裝修卻結結實實忙了兩個多月。
我掘地三尺,大興土木,木工的電鋸一拉,我已經沒有時間自嘆命薄。我自己繪製設計稿,帶著工人去市場拉裝飾板材,吆喝著搬運工往樓上運水泥沙子。我指手劃腳,吆三喝四,一頭木屑,曬紅了臉,活像個拾破爛的女盲流。我是我自己的奴隸,我要用物質的滿足驅散心靈的陰霾。
精神勝利法的確很奏效。
打發走了最後一撥工人,我拉過一把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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