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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燿不睬一眼,徑自走了出去。
女子靠在桌腿上,雙手撐在兩側,額上,早是冷汗涔涔。
一時動彈不得,清音望了地上被殘濺開來的果子一眼,卻是無力收拾。
雨早停了,只有幾片依舊留戀的水珠,在簷間滴滴滑落。
天也真是怪呢,居然斜射而出幾縷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宮牆,照了進來。
逗留在女子身前五步開外,清音抬起手,想要留住一縷,卻是無奈。
過了許久,直到陽光全數消退,身上的痛才有了幾分緩解,勉勉強強站了起來。
清音走到一旁,將袖中的帕子攤開,鋪平在毛毯上,將踩得稀爛的善果,一點一點包入帕中。
在一處僻靜地,找來一把小鏟,挖了個坑,埋入。
善果,名字就很好聽呢。
真想看著它,開花結果。
“嗚嗚嗚……”。一道極輕的嗚咽聲傳入清音耳中,女子半蹲著身子,找了許久,方在一處假山後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一隻白色的小狗,蜷縮著身子,口中,斷斷續續的發出嗚咽聲,前腿處,帶著乾涸的血漬。
清音伸出一手,受傷的狗卻是極其排斥的,前爪一伸,就抓了過去。
女子忙的縮了回去,身子轉動,換了個方向,猶猶豫豫的再度伸出,小狗只是嗚嗚的叫著,黑白分明的眼瞪著她靠近的手。
見它不再亂動,清音大著膽子快速的摸了一下它的頭,又縮了回去。
小狗舔舐著前爪的傷口,女子就勢坐下身子,將它抱到了自己腿上。
御花園的一角,福公公尖細的聲音刻意被壓低,“皇上……”。
冥帝手一抬,制止了他未說出口的話,雙眸,緊鎖在女子的身上。
[祭之卷:第八章妖妃]
清音不知,只顧著逗著懷裡的小狗,“嗚嗚……”。
“就叫你啊嗚吧,你老是嗚嗚的,”女子輕輕拍了拍它的頭,小腦袋向四處環顧,“你可別亂跑”。
清音將它放在假山內,拿出袖中的錦帕綁上它的前腿。小狗一吃痛,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啊……”,女子抽回身,手背上一個尖細的牙印,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完了,這又沒有狂犬疫苗打,”清音皺起雙眉,只能伸出兩指,不斷在周邊擠壓著,“呼呼,痛死了……”。
遠處,男子邪肆的輕扯開唇角,只有一輪淡淡的弧度。
“這樣的地方,竟還有如此純淨之人?”似是自問,又像是在問著身側的福公公。
“皇上,是否要叫她侍寢?”
冥帝斂下雙眸,慵懶的睨視著身側的福公公,一把聲音,極盡誘惑,“朕倒要看看,她的眼中,是否永遠這麼清澈”。
“哼,朕最見不得的便是這般女子,真想嚐嚐,親手將她毀掉,是怎樣的滋味”。
福公公身形一愣,怔忡的望向遠處的女子,轉過身時,只留下了那一眼明黃的袍角。
清音見四周無人,才從假山內半爬了出來,一手仍不忘重重的擠壓著,不要得狂犬病才好。
皇宮內如此之大,清音走著走著,居然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廊腰蔓回,前後兜轉,女子一手扶住擎天紅柱,一手不斷的甩動著,一張小臉,緊緊的皺起。
大理石鋪設的地面上,隱隱似還泛著冷光,四周,遍是瓊樓殿宇,抬眸間,天空壓得低低的。
轉了幾圈,竟還是回到了遠處,清音一邊探著腦袋,一邊繼續前行著。
“妖妃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一道女聲傳入清音耳中,讓她停下了腳步。
妖妃?天下還有這樣的名麼?
聲音就在身側,應該就是從這裡傳出的,女子下意識的抬眸,聖心殿。
如此仙風道骨的字型,倒讓清音對這有了幾分好感。
門,敞開著,院內跪著一名丫鬟模樣的女子,身側,站著幾人。
女子一襲天空色衣衫,背對著清音而立,一把如墨黑髮細緻的綰起,髻上,無一絲點綴,只是斜插著一株大紅芍藥。身段妖嬈,添得幾分媚態。
清音在門側蹲下,雙手放在門後,只探出一點。
女子悠然的轉過身,竟是那日祭臺之上,給冥帝斂起衣衫的那名女子。
“妖妃饒命……”,丫鬟小聲的求饒著,從骨子裡發出的恐懼讓她泣不成聲。
女子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