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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埋著腦袋,點了點頭。
“尋個人都尋不到,要你們有何用?”遠遠的,便聽見意嬤嬤不耐的訓著小丫鬟,聲音,似是隱忍到了極點。
清音縮了縮腳,還是跟了上去。
“意嬤嬤,清音來了,”喜彥上前,招呼一旁的丫鬟們,“快,將地上的收拾起,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意嬤嬤,”女子怯怯的喚了一聲,抬起眸。
並未有想像中的呵斥,意嬤嬤聲音清淡的將清音拉到身前,“今晚福公公吩咐過了,妖妃侍寢,正好她的貼身丫鬟不適,這藥就你送去吧”。
一旁的丫鬟將手上的藥盅放到女子手中,眼神慌亂的退了下去。
清音不疑有它,接了過去。
藥盅為白玉雕刻而成,頂端,尖刻著一個細小的孔,幾縷藥味,飄散而出。
盅身剔透,隱約可見那濃郁的黑色藥汁。
“還不快送去,”意嬤嬤瞅了上空一眼,“皇上馬上就要去聖心殿了”。
“是,”清音小心的端起托盤,走了出去。
“意嬤嬤,”身側的丫鬟緊絞著雙手,不安的望著女子的背影,“萬一妖妃追究起來……”。
“你怕什麼?藥是她送的,到時候,咬準與你無關便是,”意嬤嬤嘴角陰兀的勾起,“我們都是為了自己的主子辦事,一旦出了事,你可得好好掂量著”。
“意嬤嬤,”喜兒六神無主,便想追出去。
“站住,”意嬤嬤一手拉住她的手肘,反手一個巴掌狠狠扇了上去,“沒用的東西,喜彥,過來將你姐姐看好了,要敢壞事,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是,”喜彥放下手中的活,拉了拉女子的袖子,“姐姐,保不準,那藥都入了妖妃的口了”。
喜兒頹敗的垂下肩,緊緊擁住喜彥,“這回,怕是連命都得丟了”。
意嬤嬤不屑的嗤笑出聲,轉而入了院子。
清音小心翼翼的端著藥盅,來到聖心殿前。
宮門前,女子跨過高檻,經過內院,走入了妖妃的寢殿中。
屋內,飄著馥郁的香味,氤氳一室。
白色的紗幔在寬大的床架上方糾結,飄飄灑灑而下,女子一襲天空色衣衫,背對自己而立。
清音上前,將藥盅放到了一旁的桌上,方才輕喚出口,“妖妃”。
女子轉身,絕美的容顏上掛著一絲黯然,情緒並不高,“怎麼是你?”
“回妖妃,意嬤嬤說原先那丫鬟身子不適”。
女子點了點頭,並未加以追究,一手端起藥盅,另一手放在上面輕輕摩挲著。
眼神忽的如刀鋒般掠過,妖妃將它高舉起,卻終是沒有砸下去。
輕嘆了口氣,女子一仰頭,便將那藥汁盡數灌了下去。
[祭之卷:第十五章殘忍]
清音並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只是望著她,妖妃低頭的瞬間,雙眸暗藏澀意,重重的將藥盅放到了桌上。
“你下去吧”。
“是”。清音躊躇了下,還是緩慢轉過了身。
剛回到東院,意嬤嬤便起身,將她喚了過去,“怎麼樣,喝了麼?”
“喝了”,清音忍不住,又問出了口,“意嬤嬤,那是什麼藥呢?”
女子雙眸微眯起,面色詭異的笑出了聲,“去福藥,侍寢之前都會喝的”。
清音不再出聲,這皇宮中,自是有一套規矩。
第二日一早,清音服侍冥燿用過早膳,便走了出去。
“清音,”一道女聲阻住女子,下一刻,手便被拉了過去。
“快,妖妃找你呢”。
“妖妃?”清音不解的跟在身後,女子跑的很急,窒悶的空氣中,只有那腳步聲,一下下砸在長廊間。
好不容易到了聖心殿,女子才放開清音的手,“快進去吧”。
清音毫無猶豫,便跨了進去。
院內,傳來隱隱的哭泣之聲,喜兒抖著身子,跪在下方。
妖妃一身衣衫稍顯凌亂,玉足赤露的踩在地面上,一頭墨髮盡數散下,多了一絲慵懶之態。
女子緊盯著清音,從她跨入的一刻,眸中的冷冽便凝聚在她周邊。
“奴婢見過妖妃”。
女子上前幾步,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語氣陰冷,眉眼高高的挑起,“昨天的那盅藥,你放了什麼?”
清音一怔,想搖頭,下巴卻被緊緊鉗制住,“奴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