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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卻實則把懷裡已經昏厥過去的不二週助罵了一百遍。
——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水還硬要往下跳,他是白痴麼?!
【靠之——】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百步渢現在的狀況。
惡作劇就惡作劇,她難得的小孩子心性被激發出來也不無不可。
只可惜,這一次天時地利人和都不站在她這邊,闖了禍也是在所難免。
明明已經幫他把喝進去的水壓出來了,躺在地上的人卻依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百步渢抓抓頭髮眉頭皺的緊,她實在不知道現在除了那個方法之外還有什麼能儘快喚醒她的睡美人。
於是嘴角劃開一個壞壞的笑容,百步渢垂下線條優美的脖頸,撩起耳邊幾縷不太聽話的髮絲,在少年蒼白冰冷的唇上緩緩印下一個淺吻,接著輾轉凌虐,唇舌交纏渡氣。
傳說中的人工呼吸,她做起來信手拈來。
於是不二週助睜開略微發重的眼簾,首先看到的便是還在自己唇上肆虐橫行的百步渢放大後的精緻臉孔。
唇上輕微的痛感傳如大腦,不二週助此時尚未完全清醒,只感到自己心底裡最深的空虛與渴望都被此時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勾了出來。
雙手不由自主地箍住了百步渢纖細柔軟的腰肢,唇舌之間也化被動為主動地回應起少女給他的這個甜蜜的吻,不二週助心下微微清明,身體卻叫囂著想要更多。
瞳中閃過一絲痛苦神色,他放開百步渢,結束了深吻之後微微喘息,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微微苦笑,他想,自己近一段時期的反常和自從遇見百步渢後對這個少女的特殊態度,總算是在今天讓他找出了答案。
——原來一直以來,他才是那個自欺欺人的人。
轉之二十六
可是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那又怎麼樣。
不二裕太對百步渢的迷戀,不二週助作為哥哥看在眼裡也瞭然於心。家人一直是自己生命裡最最重要的一部分,現在要他為了自己而和弟弟搶人,他做不到。
於是藏在身後的拳頭暗暗收緊,指甲掐進手心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斂去笑容的不二週助看上去冰冷漠然,從前一直被掩藏在溫潤笑容後的犀利有如寶劍出鞘一般盡數展現於人前,左手微微施力推開面前的百步渢踉蹌著自己站起來,不二週助眼神微沉。
努力忽略掉心底最深處如荊棘一般不斷纏繞上來令人窒息的痛苦與絕望,不二週助深吸一口氣,望著百步渢清麗的臉孔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沉默已經代表了一切。
——他再也不可以,和她多做糾纏。
不二週助一直都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
他聰慧過人,從小就比同齡的孩子成熟許多;他網球打得出神入化,學習成績一直優秀,在校園裡人緣極好。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個天才的光環,並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讓他在天才的耀眼光環和至親的弟弟之間選擇,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裕太。
那麼百步渢在他眼裡,又算什麼呢?
不二週助扯扯嘴角流露出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他想,或許那個名為百步渢的少從來都不會知道,他就那樣一直在背後默默關注著她,關注了好久好久。
從她第一次出現在青學,以那樣肆意耀眼的姿態強硬地闖入他的生活中的那一刻起,他知道,有什麼東西已經默默地改變了。
他會那樣淡漠微笑,看她如何與越前嬉笑怒罵,與手冢眼神交流。他會那樣淡漠微笑,看她如何輕巧應付乾的糾纏和小坂田的發難。他會那樣淡漠微笑,看她如何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飛揚跳脫光華無限。
她也當然不會知道,當初在溫泉旅館的那次相遇,他在驚訝之餘泛起的欣喜,在看到裕太對她的態度時泛起的一絲異樣情緒。
所以才會在院子裡和她說那樣的話,告訴她,也同樣告訴自己。
——“裕太是個倔強的人,他認定的事很難改變。”
所以作為哥哥,他必須做出讓步。
——“你並不適合裕太,這一點我很清楚。”
他當然知道,百步渢對裕太,並不是女人對男人的好感。
—— “但也請你不要傷害他。”
絕對不可以傷害他,她百步渢不可以,他不二週助,同樣不可以。
“所以——”
——那些瞬間鑽進腦子裡的多餘的想法,全部都應該拋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