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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照料,鬧了不少笑話,七八天後,才終於穩定下來。
「你還輕咳,病體猶須調養,不要同我爭,不然等遠爹回來,律兒跟他告狀。」才知道遠爹走時怎會這麼放心不下,明明都是風邪,隔壁家的大娘很快就好,症狀也沒這麼沈,御爹卻日夜高燒反覆,大量發汗,咳得撕心裂肺,嚇得他鎮日守在床沿,不敢片刻懈怠。
「你這孩子…」御昂非還想嘮他幾句,可幾日折騰,身體也真吃不消,一躺上床,人就昏昏欲睡,沒幾秒功夫,話也說不清了。
「御爹,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司律輕笑,把御昂非露在外面的手塞回被褥裡,確定退燒之後,才出了去。
在做爹的眼中,孩子永遠都是孩子吧。
小時候愛纏遠爹、愛黏御爹,蹦蹦跳跳的一刻也靜不下來,如今長成堂堂男兒,撒嬌這事是做不出來了,但對爹爹的親愛崇敬之情,未有稍褪。
「梟哥,出來一下好麼?」他對空低喚,音量不大不小,瞬時,一抹挺拔黑影無聲現身,佇於司律之前。
梟,墨色長袍,墨色短靴,背上一柄墨色長劍,漆黑的夜之人,死凝的眼神如同之前感覺不出分毫情緒。
「少主。」鐵鑄般的臉色,像鑲著面具一般,再俊的容貌,沒了感情,也讓人望而生畏。
「不用叫我少主,怪彆扭的,我想練劍,梟哥委屈一點權充對手可好?」司律有禮問道。梟是沙相的直屬秘密護衛,只聽從遠爹指示,因此雖然他知梟藏身四周,可也無從喚他出來。
難得遠爹把梟的指揮權交給自己,司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梟遵命。」略退幾步,抽劍,該柄利器連劍身都墨黑,閃著粼粼森冷流光,似它的主人,無慾、無求、無悲、無喜、無嗔、無怒、無心、無情。
兩人三劍霎時在空中纏鬥起來,
梟的厲害之處,不在招式、不在內功,在於其『無』,他沒有情緒、沒有喜怒、沒有恐懼、沒有畏懦,劍劈至眉間而色不改,行招極險亦不捏冷汗,猜不透他,摸不透他,臆測不出他下一動向為何,與此種人交手最為耗神,就像跟空氣比武一般,必須百分之兩百專注,否則必定頹敗於瞬間。
司律一直記得梟,沒有表情的大哥哥,帶他衝過刀光劍影,保護他不受惡煞凶神的欺凌,領他回家,促他扎馬,有時會抽他條子,深夜又暗地幫他敷藥,雖然不多話也不笑,可司律就是一直記得他。
雙方都未盡全力,來往拆解,各有份默契點到為止,踏轉扭移,搭的天衣無縫,就像兩個友人翩然舞劍,慶祝重逢,鏘鏘音響便是那鼓箏配樂。
咻個一聲,司律旋身刺擊,劍如箭、氣若虹,『清風』迅雷從梟耳下處穿去,束帶迸斷,長髮四散,梟面不改色,墨劍一抖,如靈蛇擺轉,毒牙幾乎同時抵上司律心口。
「啊啊,果然還是梟哥比較厲害。」司律陽光燦笑,心服口服。
「少主承讓。」收劍,神情依舊漠然的讓人不知他在想什麼。
「說別叫我少主了,你是遠爹的部屬,可不是我的。」遠爹最討厭人公私不分,以前有一次他擅闖帝國議事廳,被遠爹教訓的可慘了,三天三夜罰跪在柴房裡,只供水沒得吃,出來後整整昏一天動不了。
對於無意義的爭執,梟總是沈默,月部眾七人,其中梟派給沙相,鷲派給白相,陛下訓命:「至死護衛。」此語等於將人易主,司澄遠既是主子,司律自是少主。
「不說了梟哥,遠爹不在,你時常出來陪我練練劍,活動筋骨一番吧。」御爹腳不方便,遠爹又忙,練武沒有對手,進步有限,他需要有人激勵他,在實戰中磨練應變能力。
「是。」
司律欣喜梟的答應,還以為要多費功夫呢,其實司律並不知道,梟雖被指給了沙相,但澄遠從來都沒有對他下過任何命令,只給了他一句:「想去哪,要做什麼,自己決定。」梟無處可去,還是在暗地裡保護,澄遠知道也未多言,只在這次讓司律隨時喚梟,勉強算是第一個命令。
梟是看著司律長大的,看他哭、看他笑、看他愁、看他憂、看他怒、看他悲,看盡了這個男兒成長的每個路數,誰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藏了什麼心思,有沒有心思,誰也沒問過。
「我把梟哥的束帶給弄斷了,賠你一條吧。」司律笑眯眯的在懷裡掏呀掏,就是摸不到,咦?奇怪,他明明身上都會多帶一條的,怎麼沒了呢?索性把身上所有的物品都翻出來找。
「不必麻煩。」黑亮的直髮前後掩蓋了梟幾乎半身,他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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