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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這麼覺得,沒有人喜歡與誰分分秒秒綁在一起,小遠也是,我也是,就算我與常人無礙,若刻刻跟著小遠,恐怕他也要跟我翻臉,他辦事時,不喜歡我跟,我念書時,也不喜歡吵擾,適時地各有空間,不是很好麼?為什麼要寂寞,他心裡有我,總記得回來,那就夠了。」御昂非溫暖說道,藥茶捧在手心,呼呼的蒸汽朦朧了男人慈佛般的微笑。
「說的也是,澄遠是會回來的…」不像那人…是個不會回來的人…「我真羨慕你們,也高興澄遠能找著好伴侶,他以前差點墮入惡鬼道,還好沒真的成了狂魔。」這也一定都是因為有御昂非的關係。
「願意說說你心上的那個人麼?我看你似乎有所迷惑,或許我能提點道理。」梟和律兒正行招到烈處,攻防之間頗為精彩,看來有梟對練,對律兒幫助不少。御昂非轉頭,問那陷在迷叢之人。
「……我不知道…初時我倆很好,幾乎片刻不分,他是個霸道的人,只要沒他允許,稍離了視線久些,就會勃然大怒,拿下人撒氣,可從來不會對我動手…我不知道後來為何會變…什麼都不對了…他先是公事多了起來,鎮日在書房與人密談…不許我接近,也不許我多問…見面的次數少了,話也談不上幾句,他不再為了我沒陪著他動怒,反而因為我的存在不悅…命我搬出他寢房,不讓我再跟著他…」
他們的關係緩慢的崩解,自己卻不知道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御昂非靜靜聆聽,無言的鼓勵他,韓墨北深吸口氣,寥望著遠方,娓娓續言:「…他接連迎娶了女子…第一個是鄭右相的麼女,第二個是洛陽張姓巨賈的女兒,第三個、第四個…依照玄武律法,一般人可有三正妻四偏房,其餘都算沒有名分,但皇家則無此限制,還是個皇子時,幾年內,他迎了八妻十四妾,那都是權勢財貴人家的千金,即便是共侍一夫,仍爭相入門…」如今遠離了傷心地,想來仍狠狠刺痛,負心郎啊…
「他一個月能有一次來找我,我就心滿意足了…他愛看霓裳羽衣舞,我粉墨討他歡喜,他高興了,就可能多留一宿,送來飾物,我總是帶在身上…可仍挽回不了我們之間越裂越大的窟窿…一月…三月…半年…他再也沒來過了…入門的妻妾個個繁花茂盛,能為他生兒育女,我什麼也不是…只配冷落在宮門一角…」
年初黑擎登基,後宮陣仗更大,前黑皇的三宮六殿十六院編制照舊就罷了,據聞他還命人新造了一座迷樓,樓內作四閣,分別為”散春愁”、”醉忘歸”、”夜酣香”、”秋追月”,更精選民間四千童貞女子入閣值夜,供他任意寢宿,可謂是日日新婚、夜夜洞房,其樂無窮,又怎會再想起自己這糟粕之人…
「墨北,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但你姑且聽之可好?」御昂非何等聰明,知他口中的『他』,想必就是當今的玄冥黑皇,但不戳破。
「昂兄請說。」飲一口茶,苦中作笑。
「恕我直言──你為他放棄自我,自然免不了被拋棄的下場。」瞧墨北一震,昂非自知此話傷人,但猶繼續說道:「情愛是將兩人結合在一起,共同追求人生的圓滿,你放棄了本我,遷就他人,焉能得此圓滿。你聽他話、你討好他、你做他喜歡的事、你不做他不喜歡的事,試問『你』在哪裡?我非為那人辯解講話,只是想問,是否在這過程之中,你也逐漸丟失了讓他當初傾心的那份特質和美好?」
每個人都是獨一而二的,但若盲從於事物,一窩蜂跟隨眾人腳步,『你』與『我』如何得能分辨?墨北是男兒,學女人扮相學得再巧妙,仍成不了女子,他一時新奇,可能多賞幾回,久了,沒了新鮮感,要女人直接找真女人得了,何必要個假女人。
感情若是破滅,絕非百分百一人之力可以及之,那人固然花心霸道,可墨北拋去自我、一昧承歡也是緣由啊。誰會喜愛一個儡偶娃娃,說東不西,說南不北,毫無主見,尤其位於人上之人者,屈從他的人還少那一二麼。
「………我只是…只是……」昂非說得是…自從入了府,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黑擎,不管是多麼無理的要求,不管內心願不願意…明明自己不愛在人前有親密之舉,可每每黑擎當著僕役的面動手動腳時,自己卻是暗自承受,未有一次堅定推拒…
墨北腦海裡霎時浮現許多場景,件件都是自己一面倒的屈從,縱有萬般不願意,但仍想著以愛之名,退讓再退讓…讓到最後…他連自己都沒有了…
「你只是太重視他了,致一時看不清自己,其實人是自私的,關心他人是因為自己想要關心,重視他人是因為自己想要重視,掛懷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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