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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眼底閃過一絲陌生的欽羨,他是少數遊牧民族的後裔,族人生活艱困,遂將多餘的兒女賣到大戶人家做妾做工,男兒十吊錢,女兒三吊,一生賣斷,一世卑微,若不是陛下憐憫他小小年紀遍體鱗傷,私下替他贖回賣身契,好生栽培,自己還是一個官賈人家裡微不足道的奴才。
雖然月部眾的訓練過程血淚斑斑,但他還是很感激陛下給他這個機會,讓他脫離什麼也不是的生活,掙得自己一片天地。
「律兒拜託你了。」澄遠以茶代酒,薄飲一杯,他不僅是沙相的身份命令,亦是以父親的身份請託。
「是。」梟斂下眼。月部眾第一課───保持絕對冷靜。任何情況、任何時候都不能被情緒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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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別跟了,邗易找我說事,整日要待邗樓裡的。」澄遠張開手,習慣讓他摺袖子、繫腰帶、打理儀容,律兒跟梟回去後,昂非說不聽的天天隱身護著自己,真是愛操心的男人。
「是麼,也好,我去集上添點菜。」雖說官衙有配燒火丫頭和廚娘,但昂非還是不假手他人的親自下廚。
「嗯。」頭冠髻好,眯眼再來個甜蜜之吻,一天的工作就開始了。
「早點回來。」低頭,濡沫間交換彼此的餘香,御昂非照例以溫柔的目光送他出門。
回頭面對有些凌亂的室內,御昂非想著今天要弄乾淨,小遠不喜歡閒雜人等進出他們的宿院,因此回拒了邗城主派來的丫環和僕工,平日都是他在維持清潔,可最近寸步不離的跟著小遠,自然沒時間好好收拾。
晌午前他將屋裡整頓了一番,正想小憩會兒後再去採買──突然暗地裡竄出一道飛劍,勢若疾電,勁似雷霆!御昂非大驚,往後仰躲,那劍掠過昂非頰前一寸,釘射在牆壁上!
「誰!」臉上微微滲出的血絲,其劍氣之凌人,讓御昂非不敢大意,抽起入木三分的重劍,屏氣凝神,追奔而出。那人有意勾引,步伐時快時慢,頃刻兩人已立於數里外的郊林。
那一身烏衣背立自己的骷瘦男子,瘋人般散亂的黑髮隱隱透著詭異紅光,露於袖外的嶙峋手指乾扁的跟細枝一樣,周身卻飄懸著森森鬼氣,林間動物騷動,為此不速之人。
「果然是你…」御昂非神色冷凝,似識這人。
「見到師叔也不打聲招呼,師兄是這樣教你的?」轉身,晦暗的雙目閃爍著嗜血兇光,蒼白泛青的非人臉色,明顯突出的顴骨,他與桃源仙人同輩,卻看起來更詭異年輕。
「聶癸,自你修練邪法後已被逐出師門了。」
他與師父當年同修於已故太祖大師父『神劍門』門下,天生聰明絕頂,悟性極佳,連師父都自嘆不如,但卻為練就絕頂功夫,不惜遁入邪道,殘殺無辜,以人血練化內功,行為髮指,天理不赦,被太祖大師父逐出師門。數年前他曾經潛入桃源仙境,師父與他連夜惡鬥,兩敗俱傷,自此銷聲匿跡,再無訊息。
「你師父和太師父都是死腦筋,死守著他孃的不通道理,辛辛苦苦一年一天的修練,練至無極境界時,差不多都快葛屁了,我只是不想跟他們一樣笨罷了。」取人血、摘人魂,精華盡納於己,層層疊疊上去,何愁神功不成,再者吸精取陽,青春常駐,他在江湖上興風作浪、快意恩仇,老頭已經掛了,師兄一頭白髮足不出仙境,誰強誰弱,一目瞭然。
「你喪心病狂,爭辯無意,誘我出來就為何事?」敘舊免了。
「我這幾年也倦了,江湖上沒幾個場面人可供我玩樂,無聊的就找了個地方睡覺,不過吃飯久了,不殺些人回報總不好意思──」他咯咯笑著磨牙。
御昂非冷瞪,意示不想聽他廢話。
「急什麼,不就要說了,我現在的名號叫”蛭鵠”,寄居的地方叫”左相府”,要殺的人叫”司澄遠”,哈哈哈哈哈───」後起小輩竟被喚做血魔,想必會不是太令人失望的人物,他兩年前興致勃勃正要開始獵殺,人卻突然不見,這回可不能再讓他跑了。
「你、休、想!」御昂非汗毛直豎,藍眸更加凌厲。
「別惱,知道他是你小情人,師叔也不是這麼不盡人情,這不就先來找你了麼。」吃吃的看著英氣不凡的師侄,聶癸血液洶湧,邪笑更炙。
「你到底想怎樣。」近十年竄起的邪道殺手蛭鵠,有三不殺為人稱道,『不殺醜女、不殺老幼、不殺廢物』,這跟聶癸過往本性是天壤之別,御昂非一點都不信他,這人為了修練邪功,曾經連嬰兒都不放過啊!
「只要是男人,對於『最強』的名號總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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