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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夫人和琬瀠謝過簡郡王福晉,便回了家。佟夫人替琬瀠準備了一小袋金銀錁子。先讓琬瀠自去挑選要帶著的首飾,又拿出幾支金簪銀簪和鐲子。琬瀠見道:“額娘,我嫌純金的帶著晃眼,素來不肯帶的,你做社麼準備這個?”佟夫人道:“我的兒,額娘哪裡不知道你不像別家的格格,素來不愛純金搶眼的首飾,只喜歡珠翠寶石的華貴,東珠珊瑚的柔媚和鈿子發冠的耀眼和羊脂白玉的素雅。這可都是你自己說的,真是個挑剔的,額娘記著呢。這些又哪裡是要你自己帶呢?這簪子鐲子分量合適、留著你打賞人呢。”又仔細吩咐了,哪些人要打賞,打賞多少,又要和其他秀女比著。太輕了,底下人看不起,便不肯用心服侍。太重了,又有人說是顯擺邀買人心。太重太輕都不行。
這些收拾妥當以後,第二天又帶琬瀠去綢緞莊挑選衣料。佟家也有綢緞莊,但這一家卻是京城最出名,手藝最好的。以佟氏的眼光自然是單單挑選華貴的布料,特別是一匹大紅綢緞,織著花鳥牡丹的暗紋,顯得華美而不媚俗。琬瀠心裡發苦,以後什麼時候再能穿紅色還不一定呢,要被人說成僭越可不得了。掌櫃又讓夥計抱了粉紅、粉藍、鵝黃、淡紫的料子來,道:“這都是本店上好的布料,格格穿這樣的料子才真顯得嬌俏呢!”佟夫人和琬瀠都看不上眼。琬瀠打量著這些料子,隨意說道:“掌櫃的還不把好的拿出來,這時候藏什麼藏呢。”掌櫃的一凜道:“格格端的是好眼光,因貴重的布料,怕沾灰弄髒,都在後頭收著呢。”又趕緊打發幾個夥計去取來。先是一匹桃紅的綢子,且染得深深淺淺。掌櫃解說道:“這花紋端的不易染成,一個不小心染得不好,看起來只像是染得花了。向這一匹,如此光鮮,恰到好處的真是不多呢。”
這時樓上又上來了一個年輕小姐,帶著個小丫鬟。此時掌櫃又拿出幾匹,有寶石藍刻金的,又有一匹紫絨織銀的,還有一匹細細的白色棉布,燙染煙雨柳色的圖案,都是別家見不到的。夥計又抱來一匹十分出眾的料子,月白的薄綢,織著同色芍藥紋的暗花,很是明豔。琬瀠終於看到一個比較滿意的,正要拿過來。一個輕軟悅耳的聲音道:“這匹拿給我看看。”佟夫人剛才只顧著把料子往琬瀠身上比劃,沒注意到後來進來的女孩也轉到這邊了,心裡很不高興,臉上就帶出三分顏色,又見琬瀠半天只看中這匹便道:“到是我們先來的。”
夥計很為難。那姑娘又甜甜的說:“是我唐突了,只顧著看料子呢,我看這位妹妹穿桃紅的顯得人比花嬌呢。”琬瀠打量那個姑娘,容貌姣好,清雅如柳,有種我見猶憐的氣質。琬瀠也有些楚楚憐憐的感覺,只不過混雜在華貴明豔殺伐凌厲之中,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這時掌櫃說道:“這時顎碩大人家的烏雲珠格格呢!最是又眼光的,本店最好的料子都在這了,只是這月白的綢料只有一匹……”原來她就是烏雲珠呀!琬瀠不覺笑了。琬瀠本就極美,不過她的氣質常使人不敢直視她的容貌,這一笑,周身的氣場都柔和下來,方顯出姣好的顏色,猶如百花絢爛盛放,一時把滿屋明豔的衣料都襯的黯淡了。
所以琬瀠還是比較喜歡大紅。其實很少人知道琬瀠還喜歡黑色。只有赤色和玄色,一個明豔絢爛,一個低調凌厲,都是不會被任何顏色壓下去的,即使象徵無上權利的明黃也不可以。琬瀠用著近乎誘惑的語調輕聲說道:“烏雲珠姐姐這就看到這裡了嗎?興許等下去會有更精彩的出現。”烏雲珠覺得這話很奇怪,但還是答道:“我很喜歡這匹月白的薄綢,就不繼續挑了,其它的都讓給妹妹就好了。”琬瀠奇道:“只挑走自己喜歡的,其它都留給我?”
烏雲珠不清楚琬瀠是指責還是別的意思。不過不等她反映,琬瀠接著淡淡的說:“雖然我先看上了這匹料子,不過姐姐喜歡,就給你好了。我是從來不缺耐心的。”烏雲珠同樣不很明白琬瀠說不缺耐心是指不缺耐心挑選衣料還是其它什麼,不過依然有禮的倒了謝,去和掌櫃說,做成什麼尺寸,怎樣裁剪,用什麼樣花邊。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加更。
正文:初選
佟夫人道:“瀠姐兒看看這匹寶石藍刻金絲的,也不錯的。”琬瀠不語,待到烏雲珠離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掌櫃的說:“掌櫃的,還有更好的,拿出來吧。”掌櫃老臉一紅道:“原也還有一匹,是不想拿出來的。只因這料子的方子已經失傳了,便是我這綢緞莊每日經眼這麼多料子,再找不到向那匹的了。”說罷親去抱了一匹布料來,小心翼翼的展開。道:“以前我還做小學徒的時候,就聽老師傅提過一種天水碧的綢料,最是明豔雅緻,只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