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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這些話以後,接著就沒有什麼動靜了。因為,與他感情頗深,隱隱視之為父的鄭親王濟爾哈朗病重。濟爾哈朗年歲已高,這次病情又是來勢洶洶。簡郡王濟度,早就請假在家侍疾。濟爾哈朗起初不讓上報順治,不願順治擔憂。但是近幾日,從皇宮中派去的幾個太醫都已經束手無策,表示只能拖日子了。順治知道以後,心中大慟,急忙前去探望。因為琬瀠的額娘與濟度是表姐弟,所以琬瀠也請求順治一起同去鄭親王府。
順治不避諱過了病氣,到得濟爾哈朗床前。這個昔日馬上征戰的將領,這個一年前也還很精神矍鑠的老人,此時已顯露出風燭殘年的氣息,也怪不得太醫們也委婉暗示無藥可治了。順治上去握住濟爾哈朗的手,聲音哽咽的到:“皇叔,朕這就下旨,徵集天下名醫,皇叔定會無事的。”濟爾哈朗早年浴血沙場,見慣生死,後來又與多爾袞相爭,力保順治皇位,很多事情都看得淡了,道:“皇上不可為了臣而驚擾黎民。臣這一生,改見的見過了,該有的得到了。我能看著咱大清入住中原,又能看著皇上親政,這是我的父親和兄長都沒有的福分,臣的年歲也不小了,是命數到了。現在去見伯父和八弟兩個,也沒有什麼愧疚了。皇上很不必為了臣傷心。”又示意單獨和順治有話說,濟度便退下了。
琬瀠看了濟爾哈朗一眼,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雖然認為自己留下,順治也不會說什麼,但看著濟爾哈朗的神情,也就避了出去。琬瀠和濟度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小亭子內。這亭子四面開敞,一眼能望見四周,就是有人要隱藏起來,也不容易,真是個談話的好地方。琬瀠簡略的暗示了順治對濟爾哈朗的尊敬,頗有父子情深的意味,含蓄的點出順治為什麼看濟度不順眼。濟度是個一點就透的人,知道自己被討厭的冤枉,但也無計可施。琬瀠又暗示,以順治的脾氣,很可能不願意濟度繼承鄭親王的爵位。濟度當時眼圈就紅了,道:“臣若不能把父王的爵位好生傳給後代子孫,將來有什麼顏面見父王。”
鄭親王的爵位不一般,是鐵帽子王,不似一般爵位又降級襲爵。只要大清不亡,一般說來後代就永遠有人封王。琬瀠勸道:“但凡皇上下定決心的事情,有誰能勸得了。以我對皇上的瞭解,皇上總把鄭親王當做父親長輩似的敬著。便是滿朝文武勸諫,他要必要給你添堵的。橫豎一個親王的位置是少不了你的,我也幫忙勸勸皇上,你若封了鐵帽子王,爵位一樣世襲罔替,鄭親王也會安慰的。”
卻說另一邊,鄭親王和順治交代遺言,先指點了順治一些將來可行的政策,道科舉取士對朝廷國家有利,但是順治要慢慢實行等等。後來又提到了孝莊太后。濟爾哈朗是努爾哈赤的弟弟舒爾哈齊的兒子,但是被努爾哈赤養瀋陽盛京宮中,作親兒般看待,和皇太極關係尤其好,否則也不會力保順治。即使太宗朝初期,四大貝勒共同執政的時候,也事事向皇太極看齊,從不肯僭越。皇太極也很尊重他,從來都是稱呼濟爾哈朗兄長。滿人的新媳婦,新婚以後,有給宗族中的叔伯點菸奉茶的規矩,可見即使是當家太太,對叔伯也要尊敬幾分。孝莊如今雖貴為太后,但畢竟不是皇太極嫡妻,濟爾哈朗是皇太極的哥哥,對順治母子又有大恩,所以別人說不得孝莊,但是濟爾哈朗卻是說得的。
在濟爾哈朗心裡,一直認為哲哲才算是自己的正牌弟媳。多爾袞活著時孝莊雖然干政,但因為時局所逼,又加上哲哲尚在,孝莊是哲哲的侄女,她的意思也就代表哲哲的意思,所以濟爾哈朗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順治親政以後,孝莊還有時對朝政發表一些看法,朝中還有支援的大臣,但是旗人還沒有什麼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所以濟爾哈朗雖然不愉,但也沒有說什麼。但是隨著順治親政,母子二人立場政見發生齟齬。濟爾哈朗也不贊成順治廢后,但是孝莊不支援自己的兒子,反而為孃家謀劃,這就讓濟爾哈朗很不高興了,覺得這樣動搖了順治的權威,而且也不願蒙古做大。濟爾哈朗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不是蒙古的後裔,並不樂意看到大清後宮成為蒙古人的天下,宗室宮中格格反要想蒙古女子行禮。
濟爾哈朗就決定和順治說說,道:“臣知道皇上孝順,臣也不反對皇上孝敬太后,但是皇上大了,為天下之主,豈能受制於人。太后再幹預政事就很不妥當了。太后身為人母,第一要務就是心向人子,太后把蒙古看的太重要了。科爾沁蒙古在太祖時和太宗早年,首鼠兩端,徘徊與大金和察哈爾之間,論實力又不及阿巴亥部,皇上已經納了兩位蒙古皇后,妃嬪之中出身蒙古的更多,太后還有什麼可不滿的呢!若是將來皇上的儲君流有蒙古血脈,難道聽從母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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