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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並沒誇口,泰亨商會的副總管,不是白當的,這些藥材是名貴稀缺,但他開了口,會里藥商得上趕著將東西送過來。
不過他這人情不是白送的,好的商人往往重視遠利,從這件事上,裴敬看得出餘舒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就樂得送人情給她。
加之,前日他在孔家易館推卦,孔先生提醒過,要他近日多結善緣,來日必有福報。
餘舒大喜過望,衝著裴敬躬身行了個大禮,感激道:“謝謝裴先生肯幫我。”
裴敬嘆口氣,伸手扶她:“叫你一個孩子擔待這些,真是為難你了,快起來吧,明天下午你再來。”
×××
從裴敬那裡離開,餘舒先去易館書閣坐了半個時辰,抄錄了幾頁,回來時,特意上醫館告訴了賀芳芝這個好訊息,更讓賀芳芝認定餘舒在泰亨商會有門路,不是那龍宮裡的蝦兵蟹將。
晚上一吃過飯,餘舒就去了臨巷,青錚正坐在院子裡頭打坐,聽到門響,也沒動靜,餘舒進屋去點了油燈,出來在青錚面前蹲下,一手抖了一張紙出來,一手託著燈照亮:
“師父,這是我的八字,您給看看。”
說來奇怪,這學易的最拿手的就是測八字,但餘舒拜師這麼久,青錚卻從沒問過一句她的八字相關,更別說是幫她算個命什麼的。
餘舒本身因為是穿過來的,從沒拿這身體以前主人的生辰八字當自己的,但最近出了這麼多事,不得不讓她懷疑自己“帶衰”,生出盤算的心思。
她原本是想拿於靜的生日試試,但倒黴的是她只記得自己的陽曆生日,而不記得陰曆,更別說具體到哪一個時辰,再加上不知道大安年曆和陰曆的差別在哪,只能兩眼一抹瞎,前後無門。
青錚閉著眼睛道:“好好的看八字做什麼。”
餘舒道:“前些日子城裡頭有三清會,慧姨拿我的八字找先生給看了,人家說我是‘狗屎命’。”
提起這個“狗屎命”,餘舒就一肚子牢騷,這副八字她後來也對照過,自己畫盤算了算,確實是賤的可以,她實在不想“認命”,就巴望著青錚能給她平反。
青錚這才睜開眼,把那八字拿過來,什麼都不用,就掐指一算,在餘舒期望的目光中,開口道:
“沒算錯,這就是個‘狗屎命’。”
“……”
難得見到餘舒吃癟,青錚忍住笑,把臉一板,沒好氣道:“你真要是個‘狗屎命’,為師能收你嗎?”
餘舒撓撓頭,“那您剛才又說我是狗屎命。”
青錚道:“這八字是‘狗屎命’沒錯。”
餘舒糊塗了,“師父您的意思是?”
青錚一抬手,就把那張紙趁著油燈點著了,火光一亮,眨眼便燒成灰:“這不是你的八字。”
乍一聽青錚這麼說,餘舒心裡頭狠跳了一下,只當他是看出了自己借屍還魂的事,但緊接著青錚的話,便讓她把心落了回去。
“這世道上是有少些人,生來就不應八字的,你便是這一類,八字應和與你無用,算不出什麼,往後就不需看了。”
餘舒心裡有鬼,聽見青錚這麼敷衍的解釋,難得沒有追問下去,直接跳了個話題:“那徒兒的八字沒用,又該如何為自己問卜吉凶?”
餘舒嘴上擔心,心裡頭就沒那麼在意了,雖說她的禍時法則,就是建立在生辰八字上,但上輩子二十多年什麼都不知道,不也照樣過日子,只是有一點鬱悶罷了。
青錚道:“誰告訴你要測人吉凶只有八字一途?”
餘舒眼睛一亮:“還有別的?”
“哼。”
青錚這麼一哼,餘舒就知道有料,立馬搖著他的胳膊道:“師父,徒兒就知道您老人家本事,懂得多,還有什麼法子,教教我嘛。”
青錚被她求得舒坦,一時就鬆了口:“不是已經交給你了。”
餘舒動作一停,狐疑道:“有嗎,您什麼時候教過我?”
青錚眯眯眼睛,之前有些事不和餘舒講明白,是在考量她人品,現在對這徒弟基本上滿意了,也就不打算再瞞她:“你當為師讓你每日猜棋子是為何?”
餘舒想想,說了個最靠譜的:“磨練我的耐性?”
剛說完就捱了打,“又不是和尚唸經,要個狗屁的耐性。”青錚收回手,從袖子裡找啊找,湊出來三枚銅錢,在手心裡拋了拋,攤開給她瞧:
“六爻成卦,不是人人都能算得,你根骨呆板,八字又失和,之前讓你猜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