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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半年,她卻知道鄉人們對黃鼠狼是又敬又恨。敬的倒是和現代一樣的理由,多數人都說黃鼠狼容易成精,是黃大仙。恨得理由也簡單:單單是這半年,小王村裡就讓黃鼠狼叼走了二三十隻雞。怎麼能不讓鄉人憤恨。
但是若說主動去獵黃鼠狼,這卻是從未有過的事兒。小王村被黃鼠狼禍害了那麼多雞,也沒人說咱們想個法子,把這些禍根除去。追根究底,還是因為這些人心中對那“黃大仙”十分敬畏,只要它不禍害到人身上,幾隻雞丟了就丟了,全當給黃大仙擺了供品。
因此心中不由得就有些奇怪,追問道:“這是怎麼說的?雖說現在是隆冬時節,但若真是想打獵,倒也有些兔子山雞,運氣好野羊也不是遇不到的。怎麼卻想起去打黃鼠狼了?”
王張氏嘆了口氣道:“妹妹在村子裡,就沒聽說過什麼風聲兒?”
阮雲絲越發詫異道:“什麼風聲兒?我這兩個月只忙著織布存錢過年,後來去過一趟集上,也就沒有再外出,莫非就是這麼短的時間,便發生了什麼大事?”
“唉!這樣也就難怪妹妹不知道了。”王張氏伸手揉了揉額頭,面上也現出幾分痛苦之色,低聲道:“從今年秋開始,也不知我們村子是怎麼了,統共十幾戶人家,竟然就有兩個孩子得了虷病,前些日子,老趙家的小三兒也得了。這不,逼得男人們沒辦法,只好上山去打黃鼠狼,可如今七八天過去了,竟是一隻也沒有打到,再這樣下去,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幾個孩子被吃透了。”
這一番話阮雲絲聽得如墜五里雲霧,不由得詫異道:“肝病?肝病和打黃鼠狼有什麼關係?該去找大夫好好醫治才行啊。更何況這麼小的孩子,哪裡會得肝病?除非是先天裡帶出來的。”
王張氏看了她半晌,方醒悟道:“怪不得,妹妹是半年前才來小王村的,觀你舉止言談,想必從前也是生在大戶人家。沒聽說這個病也不稀奇。這不是心肝的肝,乃是生在人身裡的一種蟲子。小孩子們身體畢竟不比大人,因此這欺軟怕硬的蟲子就專挑孩子下手。一旦身子裡有了這蟲子,任你怎麼治怎麼補都沒有用,就只有眼睜睜等死。好在得這病的孩子並不甚多,我也只在八年前看過,哎呀那孩子死的慘啊,腳底下活活兒被吃出了一個大洞,至今想起這情形,我還是渾身發麻。”
阮雲絲確實沒聽說過這種病,聽聞竟是這樣恐怖,心頭也不禁一顫,又聽王張氏道:“這病什麼藥都沒得醫,但卻有一個剋星,就是那黃鼠狼的骨頭,若是熬了湯服下,八成就好了。要不然,咱們幾家的男人也不會這個時候兒上山,老任家那孩子已經瘦得皮包骨,若是再找不到黃鼠狼的骨頭,怕捱不過一年就要去了。”說完又搖頭嘆息不已。
阮雲絲聽了這話,心中也覺著難受。王張氏見她垂頭不語,卻又轉過頭安慰了一番,只說雖是天寒地凍,但黃鼠狼也要出來覓食,未必就一直抓不到。因說了會兒話,就見狗子回來了,一起回來得還有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兒,揹著兩條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腿子。
“喲,這小哥兒頂多也就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吧?力氣卻不小。”阮雲絲站起身來,卻聽王張氏笑道:“那是,旭哥兒的力氣可大著呢,要不是他爹盼著他讀書,將來能熬個出身,早就帶他上山打獵去了。偏偏這小子還愛打獵,他打出的那一手小石子兒也準,書卻是看不進去。我們都說他老子打錯了主意,他老子卻不聽外面的勸。”
此時那旭哥兒已經將兩條不知什麼動物的大腿給放在地上,聽見王張氏說他不喜歡看書,他就昂起小腦袋,大聲道:“誰說我不愛看書的?兵書我就愛看,其他那些之乎者也,我看了才頭痛。”
一句話說的王張氏和阮雲絲都忍不住笑起來,阮雲絲便摸著那小腦袋點頭道:“真是好樣兒的,叫我說,方大哥也不必那麼拘泥,這孩子若是好好教教武藝,焉知將來不是一員猛將?到那時,不照樣是光耀門楣嗎?”
旭哥兒聽見這話,方咧嘴笑起來,可見阮雲絲是說到了他的心坎兒上。因往那兩條最起碼也有四五十斤重的大腿一指,道:“這裡是一隻野豬腿,一隻麝腿。只是要價要高一點兒,不知道姐姐出不出得起我要的那個價錢。”
第十五章:狼禍
阮雲絲驚訝道:“麝腿?可是產麝香的那個麝腿?若真是這樣,那倒是難得的,要價高一點也是應該。
旭哥兒一聽這話,登時高興起來,和狗子對望了一眼,兩張小臉上均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情。及至聽到阮雲絲問多少錢,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伸出三個手指頭,滿帶希望的問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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