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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什麼的都帶些,別讓毒蛇咬了,雖然咱們這裡毒蛇不多,也要以防萬一。
鍾南答應下來,又湊過來嘻嘻笑道:”阮姐姐怎麼到底還是要進城去?可是因為擔心素五公子和言掌櫃?昨兒不是還說生意場上打滾兒的人嗎?”
阮雲絲尚未說話。芸娘便在一旁笑道:“你阮姐姐就是這麼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從前蘇小公爺過來,她不也是說不想有牽扯不想有牽扯,可是哪一次小公爺在這裡,她也沒往外面攆人啊。”
阮雲絲嘆氣道:“是,我就是這樣嘴硬心軟的一個人,如今這把柄讓你們捏了去,就可勁兒的欺負我吧。”說完鍾南和鍾秀都嬉笑著說哪兒能呢?
鍾南便仍去村東頭地主家僱了一輛馬車。和阮雲絲一起將那一百匹布裝上了馬車,趕著就往綠水城而來。進了城尋到流錦布莊,那叫二毛的小夥計看見是她,就宛如是活見了鬼一般的愣怔住了,接著才“嗷”一嗓子,邊撒丫子往後屋裡跑便大叫道:“掌櫃的,阮姑娘來了。阮姑娘來了。”
這舉動將阮雲絲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怎麼著了?這才幾天,就把我當成瘟神了?怎麼看見我是這麼個樣兒呢?莫非他們篤定我染不出這藏青色的布,因此竟等不到和我約定好的十天,就去向那徐三公子妥協了嗎?若真是這樣,我這個忙幫得還真是不值當了。
正想著,就見言掌櫃從裡屋大步跨了出來,幾天沒見,小老頭兒原本挺直的腰桿已經微微有些駝了,腦袋上原本只是半白的頭髮又增加了許多,看上去竟似全白一般,看見她就如同看到了救星,唏噓道:“姑娘這個時候兒就過來了,想必是拿來了染的布樣子?只是如今才過去六天,距離姑娘說的十天之數,似是還差了好幾天呢。”
阮雲絲笑道:“怎麼?我能提前來您老不高興?看看您這背和頭髮吧,我若再晚幾天來,只怕就成駝子了,頭髮也真要全白,您這五十多歲的人可就要被人當成古稀老人了。”一邊說著,她就對二毛道:“馬車上有一百匹布,你帶著夥計們搬進來吧,也讓掌櫃的和五公子看看,我是不是在說大話。”她說完,心中就暗自慶幸,暗道幸虧自己還是心軟,今兒就過來了,不然真讓老掌櫃的急出個好歹來,自己只怕也不能心安。
言掌櫃想過很多可能性,當然也想過阮雲絲真的能染出藏青色布的可能性,但是怎麼想,怎麼都覺著這可能性微乎其微。後來他和素流雲一核計,覺著染布的話,怎也用不上十天時間,莫非阮雲絲是用錢去貴雲綢緞莊買了這藏青色的布,就當做自己染得,來為他們解圍嗎?日後她也要如法炮製,花大價錢買了貴雲的布冒充是自己等人染出來的?實話說,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兩人很快就失望了,原來從尚雲奇和流錦布莊簽訂了合同的那日起,貴雲綢緞莊所有藏青色布就暫時下架了,因此除了相熟的達官貴人,沒人能再從他們那裡買到這種布。
也所以,言掌櫃這幾天可真是愁壞了,然而現如今,答案就在眼前,他的身子卻哆哆嗦嗦的起了近鄉情怯之感,直到二毛領著夥計們將那一百匹布全都搬了進來,阮雲絲又催促著他上前檢查,老掌櫃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踱上前去。
那布一拿在手裡,他只是粗粗一看,面上就現出驚異之色,那些夥計們此時都眼巴巴盯著他面色,一見這反映,心中不由都是一動,知道這便是有門了。又見言掌櫃展開一尺布,對著陽光看去,一瞬間,兩顆濁淚就從那雙滿布皺紋的眼角流了下來。
“這……這是藏青色布,是……是正宗的藏青色,誰若敢說這樣的布不是藏青色,老頭子敢和他拼命。”言掌櫃激動地身子都如同打擺子一般,如同撫摸著情人的身體那般愛憐撫摸著那匹布,一邊喃喃自語著,然後他猛地抬起頭來,大叫道:“二毛,大毛,快……快去找五公子回來,他此時應該在月香樓赴宴,快,就說阮姑娘來了……這……這是藏青色的布啊,嗚嗚嗚……”老頭兒的嗓音都變了,到最後更是嗚嗚嗚痛哭起來,把阮雲絲哭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喜極而泣,小老兒這是喜極而泣,不是悲傷。流錦布莊上下,感謝阮姑娘高義大德。”忽見言掌櫃擦乾了眼淚,來到阮雲絲面前,膝蓋一軟就要跪倒在當地。只怕她嚇了一大跳,連忙扶起老掌櫃道:“這有什麼?我當日都說了,區區藏青色的布罷了,至於嗎?就能讓咱們流錦布莊栽在這上頭?是了,掌櫃的你再看看這匹,因為當日和你們沒說清楚,所以我染了兩種藏青色,剛剛您看的那是深藏青色,這一匹是淺的,您老看看如何?雖是淺的,可是染起來,卻要比深色還要費點勁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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