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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只好打消了這主意,嘆氣道:“我只是覺著每次租馬車太貴了,坐四五回的錢怕是就夠買一頭驢的。若買一頭回來,南哥兒來回走也有個代步的,我也能跟著沾點光兒,既然這麼說,那就算了,等咱們有錢了,也去買一輛好馬車。”
鍾南笑道:“還別說,我覺著姐姐最近一定會交財運,說不定就可以買輛馬車呢。”說完卻見幾個女人一起詫異看著他,鍾南立刻就有些緊張了,結結巴巴道:“姐姐把……把藏青色布的方子都給了言掌櫃,他們家承了你這麼大的情,總……總不可能就這麼完事兒了吧?一定會給姐姐銀子的……”
阮雲絲皺起眉頭,還不等說話,就聽芸娘厲聲道:“混賬東西,你這是什麼念頭?我和你姐姐素日裡怎麼教你的?不可起貪心不可起貪心。你看看你現在,都鑽進錢眼裡去了。你姐姐那方子不過是感激人家當日援手之恩的,你……你怎麼能想到錢上去?”
鍾南吃她一訓斥,都快急哭了,連忙辯解道:“我……我不是貪心,我就是想著,想著以言掌櫃和素五公子的為人,他們定會給姐姐錢,他們都是生意人,雖然重情義,可也重利益,姐姐和他們終究無親無故,他們怎麼可能讓姐姐白拿出這張方子來?自然會給姐姐相應的利益抹平。若說姐姐如今家財萬貫,用不著錢,或許他們還會欠下這個人情,日後想別的辦法填補,偏如今姐姐又沒有錢,我……我真不是貪心,阮姐姐你相信我,我只是想著……想著他們會這樣做……”
阮雲絲有些訝異的看了鍾南一眼,她聽出對方的意思了,這並不是鍾南貪心,盼著那張方子可以換錢,而是他客觀分析出來的結果。卻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能將人心看的透徹,因便收了怒容,淡淡道:“你只是這樣想著,卻沒和別人說吧?例如暗示那些夥計和言掌櫃的……”
話音未落,就見鍾南漲紅了臉,高聲道:“姐姐,我……我怎會做出那樣的事?不要說那方子不是我的,便是我的,我也會像姐姐那樣做。我心裡沒想著要錢,只是想著那兩個的為人……”
見鍾南又重複了一遍,阮雲絲這才露出笑容,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嗯,到時候再看吧。你說的沒錯,言掌櫃和素五公子都是生意人,若是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他們應該也不想欠我這個人情。罷了,若是數目相當,就收下又何妨?我雖然不看重這張方子,誰讓他們偏偏看重呢?”
芸娘皺了皺眉頭,輕聲道:“妹子,聽你話裡話外,這張方子好像很重要,你……你就這樣給了人……”不等說完,便被阮雲絲打斷,聽她淡淡笑道:“我都說過了,那張方子在我眼裡不值什麼,在老掌櫃和五公子眼裡卻是價值千金。姐姐不用害怕日後我們沒有憑恃,我算著明年咱們應該就可以織錦了,到那時,方是我真正的手段。”
芸娘“嗨”了一聲搖頭道:“你總這樣說總這樣說,可我聽著,它怎麼就這樣不靠譜兒呢?織錦,那是咱們平民百姓能幹的活兒嗎?罷了罷了,反正你總有主意,比我何止強百倍,既如此,我聽你安排就是。”
這話題便告一段落,第二日鍾南一大早就去程財主家租了馬車,送阮雲絲往綠水城來,將到城門前時,卻拐了一條小路,又走了大約七八里遠,就看見一個場地上建了許多房子,他便對阮雲絲道:“姐姐,想來這就是言掌櫃說的流錦染廠了,你等下,我先去問準了再說。”說完利落跳下馬去。
不一會兒便見鍾南跑了回來,嘻嘻笑道:“姐姐,就是這裡沒錯兒,咱們下車吧,言掌櫃接到信兒,怕是要和素五公子親自來迎您呢。”說完等阮雲絲下了車,才落在她身後,兩人一起往流錦染織廠而來。
這個時代中,有許多布莊都是自己兼著織染廠的,這樣一來,利益自然大多都是握在自己手中。不過也有例外,單獨開染廠和單獨開布莊的都有,但那些就真正是小打小鬧,圖個養家餬口了,很難做大。只有這織染賣一條龍的,才可能在這個行當裡脫穎而出。徐家的貴雲綢緞莊和貴雲織染廠不必說了,那是幾乎和江寧織造一個地位的,只不過一個是官方一個是民間的罷了。其餘的像是齊氏的金霞綢緞莊,王氏的荷香綢緞莊之類,都是這行當中的翹楚,流錦布莊和他們相比,不過只能屈居二流,即使如此,那生意也是做得十分龐大。所謂衣食住行,這可是老百姓朝夕離不開的一件事,所以就算是三流佈莊,只要經營好了,那小日子也是倍兒滋潤的。
果然如鍾南所說,言掌櫃和素流雲親自來到門口迎接阮雲絲,只不過兩天時間,老掌櫃本來稍微駝下去的背又挺得筆直,臉上皺紋倒是沒少,一笑起來跟朵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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