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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又羞又氣,伸長手夠了幾次,卻如何能夠到那錢袋?反而有幾下碰到了無賴身子。嚇得她再也不敢動,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就見阮雲絲擠進人群,拉著她的手就往回拖。
“她分明偷了咱們的錢。”芸娘還不捨得那個錢袋,卻聽阮雲絲正色道:“自認倒黴吧。你沒看集市上這麼多人,都沒人敢為咱們說句公道話嗎?你再呆下去,只怕錢袋要不回來,還要被人輕薄,走,布咱們也不賣了,回家吧。”
“難道就饒了那混蛋?”
芸娘想起錢袋裡足足有二三百文錢,心疼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卻見阮雲絲回到了攤子上,一邊將剩下的幾匹布收攏,一邊頭也不抬道:“是錢重要還是人重要?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會兒就別想著那幾個錢了,不然過會兒,只怕咱們想脫身都難。”
“怎麼說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姑娘也別把這些無賴看得太重了。”
忽聽面前一個溫潤清朗的聲音響起,阮雲絲和芸娘愕然抬頭,就見蘇名溪手上拿著一個荷包,正是芸娘之前被無賴順走的那個,一邊含笑看著她們。
“蘇……蘇公……蘇公子,你……你怎麼過來了?”
芸娘是真的又驚又喜,看著蘇名溪忍不住大聲問了一句。而旁邊的阮雲絲卻是隻有驚,喜嘛,嗯,因為錢袋失而復得,所以她心裡倒是有一絲絲,當然,只有一絲絲而已。
“我早前聽阮姑娘說要染布,恰好這幾日無事,我便也有些好奇,想來看看她這布是怎麼染出來的。卻不料到了村子裡時,人都說你們兩個來集市上賣布。我其實早就過來了,只是見兩位姑娘生意興隆,所以不好打擾,就隨處走走看了看,不料就這麼會兒功夫,竟發生了這樣事。這些無賴每日裡無所事事,著實可惡,因此我便命掃書將他誑到僻靜處教訓了一下,這也幸虧王彪不在此處,不然那無賴身上非掛彩不可。”
芸娘看了看蘇名溪身邊的那個小廝,忍不住就吐了吐舌頭,暗道真不愧是蘇小公爺,就連他身邊的小廝竟也會拳腳。因又聽蘇名溪正色道:“若是兩位姑娘日後來集市上買東西也就罷了,但若是賣東西,還是小心為要,畢竟這世上壞人還是有的,被欺負了實在不值。”
芸娘忙點頭答應,見一旁的阮雲絲也不言語,她便忍不住碰了碰對方,那意思是:你倒是搭個話兒啊。
阮雲絲對芸孃的暗示假裝不懂,見蘇名溪向自己的方向看過來,她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了,怎麼說今天人家也是幫了大忙,總不能半個謝字都沒有吧?因此只好輕輕一福身,微笑道:“今日之事,倒要多謝公子仗義出手,公子的話我記著了,本來經此一事,我也不打算再來集市上了。”
蘇名溪笑道:“鄉下民風本是淳樸,不似城裡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只是任何地方都有害群之馬,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唔,這些布料都是姑娘染出來的嗎?”
第四十五章:買布
阮雲絲點頭道:“是,我不過是微末手藝,倒讓蘇公子見笑了。”這話倒是實話,雖然阮雲絲自信自己可以染織出連皇帝也沒見識過的上好錦繡,只是如今卻是最簡單最基本的一些土布,怎麼也不可能看在蘇名溪這公侯公子的眼裡,他可不是那些有件衣服穿就心滿意足的普通百姓啊。
卻見蘇名溪隨手便拿起那塊紫色蠶絲緞。阮雲絲的布賣的很快,這會兒就剩下一匹紅緞一匹紫緞和零星一些麻布葛布了,因這緞子的價錢高,百姓們還是不太捨得,即使有人買,也不過是扯上幾尺,回家做個香囊荷包罷了。
而此時蘇名溪拿起這塊錦緞,芸孃的眼睛就不由得亮了,看向阮雲絲,那意思是:大主顧來了。卻被阮雲絲狠狠瞪了一眼:開什麼玩笑?她才不用蘇名溪來照顧自己的買賣呢,這會兒日上三竿,集市入口已經走來了幾個綾羅綢緞的婦人,一看便知是鄉下地主的姬妾之類,到時還怕這錦緞不能出手嗎?
正想著,卻見蘇名溪拿著這錦緞正色道:“不瞞阮姑娘說,從前姑娘說染布,我還只當是一個玩笑,有些想當然了。如今看見姑娘染出來的這幾匹緞子,方知我真是小瞧了姑娘,我雖不懂這方面的知識,然而這色彩均勻厚重,分明是染得極好,便是在城裡綢緞莊買的上好緞子,也不過就這樣,且這樣的深紫色,一般小作坊也染不出來,須是大染廠方有這個能力。”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阮雲絲倒是忍不住詫異看了一眼,心想行啊,這小公爺該是對染織一竅不通的,但他竟能說出這些話,知道這樣的深紫色一般小作坊染不出來,這就很難得了,奇怪,他該是忙著朝中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