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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出門來,只見老太君身旁的綠英正驚奇看著綠柳的狼狽樣子,綠柳在旁邊忍淚說著園中經過,末了又道:“這副模樣,原不是要給姐姐看的,但姨娘咳了血,我一回來只顧著服侍,竟到現在沒得空兒換衣裳,又聽見姐姐來叫奶奶,索性給姐姐看看,姨娘有了身子我知道,閤家把她當金佛供著我們也說不出什麼,但只是她身旁一個丫頭,也委實太不像了,言語間連奶奶都十分不尊敬,說的那些話我都沒法子說。”
“行了綠柳,趕緊回去服侍姨娘,在這裡嚼什麼舌頭。”阮雲絲走出來,看了她兩眼,又皺眉道:“先讓小丫頭們服侍,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怎麼好意思出來。”說完和綠英一徑去了。
這裡綠柳方進了屋,笑著對蕭姨娘道:“幸虧奴婢沒換衣裳,正好兒讓綠英姐姐看了個正著。雖然今兒吃了虧,可是太解氣了,姨娘,奴婢都不敢相信,小溪那個張狂跋扈的竟真被奶奶攆出去了。”
蕭姨娘倚著牆,張望著阮雲絲從院門離去,方嘆了口氣道:“奶奶不是不容人的性子,今兒若不是我突然病發咳血,怕她未必會下這樣的狠心處置小溪。只是這一來,不知道她在老太太面前要如何交差了,唉!”
綠柳遲疑道:“不至於吧?難道老太太太太就把袁姨娘縱成了那樣?這事兒奶奶沒有錯兒啊,那小溪可不僅僅是欺負姨娘和奴婢,言辭間對奶奶都有侮辱,奶奶哪裡還能饒得她?”
說到這裡,忽然跺腳道:“哎呀,就怕那袁姨娘舌燦蓮花,奶奶看起來不是個擅長言辭的,可別讓袁姨娘拿住了才好,不行,奴婢還是帶著這身行頭過去吧……”
不等說完,便聽蕭姨娘笑道:“你個穰,若是連奶奶都不成,你去了又能有什麼用?更何況,說奶奶不擅言辭?你難道不知從前她在忠信侯府裡那些事?奶奶自嫁過來後,許是因為八年前的事,所以藏鋒守拙,只怕是有人得意忘形,還真以為她好欺負了,咳咳咳……”
綠柳聽她咳嗽,忙扶她躺下,聽她淡淡道:“我乏了,你讓小丫頭們打聽著那邊的情況,若真是奶奶吃了虧,就抬著我過去,在這府裡讓那賤人糟踐了這許多年,若她真的就能仗著孩子作威作福,連奶奶都能拿下,那我還有什麼指望?索性不要這條命罷了,也不能看著她自在逍遙。”
綠柳聽得心中一凜,只在這句話裡,她竟聽出了多年沒在蕭姨娘身上出現的那份烈性,當下不由得眼中一酸,連忙點頭道:“是,到時候兒奴婢陪著姨娘,咱們鬧她一場子。”
且說老太君的上房裡,本來這夏日炎炎,老太太也沒有什麼事兒,歇了會兒午覺就把劉夫人和蘇吟玉姐妹叫來,幾個人湊起了一桌小牌,一邊談論著阮雲絲給流錦布莊進貢宮中的布料又得了太后皇后誇獎的事情。
邊說邊玩兒正是興頭的時候,就聽門外一聲哭嚎:“老太太,太太,給妾身做主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妾身身邊伺候的人都沒有了。”
這個尖厲聲音嚇得老太君牌差點兒撒了一桌子,不由得就皺眉道:“是誰這樣放肆無禮?有話說話,嚎的什麼喪?染香你出去看看。”
染香忙答應了,這裡蘇吟玉笑吟吟道:“老祖宗還用問?如今敢在您這裡還如此大聲的,除了那位姨娘還會有誰?別說,她身子倒是壯,這些日子在府裡見著她,孫女兒也繞道走呢,實在那副氣焰看得人不舒服。”
劉夫人也皺眉道:“我也恍惚聽見人議論,說她最近脾氣是長了一些,平日裡她不是這樣人,許是有了身子的緣故,老太太也知道,往往這個時候兒,情緒都是有些喜怒無常的。”
蘇吟玉撇撇嘴道:“當日逝去的嫂子有身子時,可也沒見像她這樣兒,這是揣著孩子呢,還是揣著個金佛呢?”不等說完,就聽劉夫人訓斥道:“胡說什麼?這種話也是你這大姑娘家說得的?越來越沒了規矩。”
蘇吟玉吐了吐舌頭,拉著身旁蘇吟採道:“行了,牌是打不成了,咱們看戲,我倒是奇怪,今兒是誰拔了這母老虎的鬚子?惹得她這樣張牙舞爪的。”
蘇吟採差點兒笑出聲,連忙憋著,也不敢笑。
這裡老太君臉上也露出無奈神色,命人把牌桌撤了,劉夫人扶著她在榻上做好,就見袁姨娘神情哀慼的進來,進來了便跪在地上,哭著道:“老太太太太給妾身做主啊,我身旁那個得力的丫頭小溪,不知怎麼礙了奶奶的眼,如今要攆出去呢。”
老太君十七歲嫁進府中,及至慢慢熬到現在,對這些勾心鬥角那是再清楚不過,見袁姨娘拿出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素日裡對她還好的印象登時便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