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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剛剛拿了琴離開,不許我們跟著她,誰也不知去了哪裡,想來應該就是在園子……”不等說完,聽見霜姨娘的女兒阮明雨怯怯道:“剛剛我從院子裡過來,看見三姐姐好像是上了風雨亭,那是園子裡最高的地方。”
話音落,蘇名溪已經和阮思齊轉身而去,尚未進園子,便聽一縷隱隱約約的琴聲穿花繞樹而來,再走近,似是有歌聲,只是聽不甚分明。待來到風雨亭下,歌聲琴聲俱都分明瞭,才聽出這調子竟古怪得緊,卻又充滿了悲涼無奈之感。
蘇名溪的耳力更勝阮思齊,因此早早就聽清了那歌詞,雖不合詩詞韻律,然而出奇的悽清。此時站在亭下,卻聽琴聲未歇,之前那歌詞再次輪迴,他不由得沉澱了心神,慢慢體會這歌中滋味。
第二百七十章:但願君心似我心
“塵緣如夢,幾番起伏總不平,到如今都成煙雲。
情已成空,宛如揮手袖底風,幽幽一縷香,飄在深深舊夢中。
繁華落盡,一身憔悴在風裡,回頭時無情也無雨。
明月小樓,孤獨無人訴情衷,人間有我殘夢未醒。
漫漫長路,
起伏不能由我。
人海漂泊
嚐盡人情淡薄。
熱情熱心,換冷淡冷漠,
任多少痴情都相寂寞。
人隨風過,
自在花開花又落,
不管世間滄桑如何。
一城風絮,
滿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飄過。
唱歌的人聲音淡然悠遠,歌聲中的滄桑淒涼雖被演繹得淋漓盡致,卻毫無哽咽之音。只有徹底絕望之後的平靜,才能演繹出這樣一份似有還無得情懷。
然而聽歌的人,卻俱已是熱淚盈眶。阮思齊擦了下眼睛,扭頭看了蘇名溪一眼,然後抱了抱拳,隨即轉身離去,他知道,這種時候,只有蘇名溪才有資格和妹妹在這裡互訴衷腸。
歌聲還在繼續,似乎阮雲絲多少年來壓在心中的感慨,全都由這一首歌中宣洩出來,以至於一遍一遍,無止無休。
蘇名溪慢慢地走上臺階,落步無聲,他害怕打擾了此時的情境,雖然這情境甚為悲涼,而阮雲絲更是讓他心疼的無以復加。
琴聲終於停下。阮雲絲悵然長嘆一聲,輕輕道:“不是說過不要過來嗎?這是屬於我的最後一刻寧靜,難道你們還是不放心?到現在,你們還以為我會做傻事嗎?”
“怕的是你現在不做傻事,卻要在嫁出去之後,要一個玉石俱焚的結局。”
蘇名溪輕聲說完,下一刻。就見盤膝坐在蒲團之上的阮雲絲猛然回過頭來,古琴從她膝上跌落在地,她卻恍然未覺,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蘇名溪,許久許久也不說話,只有淚水順著眼眶肆無忌憚的淌出,源源不絕。
“阮姑娘,我回來了。你沒有看錯,是我回來了。”蘇名溪伸出手,見阮雲絲身子仍然僵硬如石。什麼動作也沒有。他便索性將她的手拉起,再一次鄭重道:“不用怕。我回來了。”
這隻手,溫暖乾燥,握住了自己的手,傳達著融化人心的溫度和堅定。
阮雲絲終於發現自己的手有多麼冰涼。她看著滿面風塵的蘇名溪,也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剎那間,這麼多天來苦苦壓抑著,甚至連她自己都騙到了的那些恐慌,不甘。憤怒,絕望等等情緒一下子就如同找到了出口的洪水一般,鋪天蓋地全數湧出。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她縱身撲進蘇名溪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一切有我。阮姑娘……雲絲,你放心吧。”
三年了,還是將近四年?蘇名溪這一刻已經無法去清楚計算。曾經,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情景,可以盡情擁抱這個女人,給她所有的幸福,用自己的全部,無論是金錢,權力甚或生命來保護她,疼愛她。
可是,太久太久了,久到他都認為這隻能在自己的夢中出現,卻怎麼也沒料到,在這種毫無準備的時候,美夢竟然成真,這一瞬間,不但是阮雲絲如在夢中,就連蘇名溪,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一城風絮,滿腹相思都沉默……雲絲,原來你心裡也是有我的對嗎?其實你對我,亦是滿腹相思對嗎?只是你從來不肯說出來,是不是?你為什麼不說出來?你為什麼不讓我知道:原來你對我的心,和我對你的心是一樣的……”
蘇名溪並非不知道阮雲絲對他有情,只是他一直以為,這份情既淺且淡,淺淡到什麼都比不上。
然而這一刻,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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