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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兵地點決定了第七營以遼民為主。他們雖然沒有少年兵的激情和文化,但與建奴有血海深仇。另外的一個第八營駐紮南關,同樣是以當年的遼民為主。十多年過去。原本模糊的仇恨在訓導官的誘導下逐漸清晰,如今有豐厚的軍餉和伙食,手執最犀利的武器,這些遼民訓練熱情十分高漲,等待著收復遼東的命令。
唐瑋卻沒有那樣的熱情,他的這個小隊裡面,袁穀子是外來的難民孤兒,由民事部收養在平度州的專門學校,可以算作有理想有熱情的學生兵。就是腦袋死板一點,其他人大多是登萊兵源,其中有難民有工人有本地屯戶,各有各的從軍原因,最主要的是覺得威風和兵餉高。唯有唐瑋和謝飛是糊里糊塗來參軍的,兩人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來。
唐瑋轉眼看了一眼隊側,關大弟也在隨隊行走,他雖是士官長,但也要服從低階軍官的調遣。在登州鎮的編制中。士官長的職責是負責所在部隊計程車兵作戰技能和戰術,軍事會議的時候可以提出作戰建議,但不能進行軍事決策。所以他這個士官長雖然待遇跟旗隊長差不多,卻還是要聽旗隊長的指揮。
在鼓點的伴奏下。這個小隊走過十字街,這裡周圍分佈著不少的大型倉庫,外面有高牆。有些地方還有帶狗的巡邏隊。十字街附近駐紮著登州派駐的各司分遣機構,遼南旅的主要機構卻已經搬去了復州。那裡是遼南的第二個重要據點,自從登州鎮站穩復州之後。所有士兵都認為建奴蹦躂不了多久了。
走過十字街之後不久,隊伍便往西轉入一條大道,順著營牆走了百步後進入了近衛第二營第二總的營區。
迎面而來的飛虎骷髏旗顯得有些猙獰,但在唐瑋眼中卻只是威風,這面旗幟被畫在軍報上名揚登萊,並且很快會傳遍運河和江南。
他身側的謝飛低聲道:“胖子,咱們以後退伍了,別人問起咱們是那個營頭的,咱們一說近衛第二營,人家都得高看一眼。”
唐瑋嘿嘿一笑,此時正好旗隊長一聲停步,鼓點快速連敲三下,唐瑋趕緊抬腿頓腳,全隊齊齊停下。
各小隊長帶隊回到了各自營房前,解散隊形後唐瑋等人進屋休整,唐瑋抽了一根菸之後開始整理自己的武備,金州沒有任何娛樂,他沒事的時候就是擦槍,從擔任伏路軍夜戰之後,唐瑋便有了這個習慣,他也說不清楚原因。
黃善坐在床上,一邊解自己的行纏一邊對袁穀子問道,“袁隊長,咱們下次啥時候去打建奴,俺這槍還沒打過幾次呢。”
袁穀子用一塊棉布擦著自己的刺刀,他搖搖頭道:“俺也不知道,這事得營官才知道,你看上次的春季攻勢,都是咱們在登州上船後才釋出的戰役簡報。”
黃善嘟噥道:“其實離遼中也就兩三百里了,咱們幾天也就走到了,陳大人怎地不派咱們去呢,俺那些老鄉也不知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多半活不到。”五大三粗的彭雲飛在練習空槍裝填,他舉著槍瞄著黃善的被子,“上次的簡報你沒聽麼,遼中今年還沒有下雨,春耕時候又被咱們去幹了一次,秋天收糧的時候還得再挨一次,糧食肯定歉收的,最先餓死的就是那些包衣。”
一個聲音道:“黃善,虧得你跑過來了。”
黃善往右邊看去,是那個前小隊長王湛清,別人都在整理武備,他卻在床上翹著二郎腿養神。王湛清學武器很快,操作最熟練,但又是小隊裡面捱打最多的一個,因為這人一門心思當騎兵,劉柳偏偏就不放人,王湛清嘴巴從不服氣,有時還說幾句怪話,所以挨劉柳的打是常事,連黃善都記不清多少次了。
王湛清悠閒的道:“要是你不過來,現在還不定埋在哪裡,就算你沒餓死,到了戰場上,老子一槍。。。”他做了射擊的姿勢,“嘭一聲,你腦袋就爆開了,然後被唐瑋砍了腦袋送去兵務司,在登萊巡遊之後送去京師,擺在菜市口給那些百姓看。”
黃善呵呵一笑,他知道王湛清的脾氣,也不去與他計較。
這時關大弟出現在門口。滿屋計程車兵連忙要起立,關大弟對他們揮手道:“別管俺。俺找唐瑋的。”
唐瑋知道關大弟要找他繼續學寫字,連忙放下火槍跟著走了出去。
兩人在營房外邊的條石臺階上坐下。關大弟開始複習那個鑲字,就這麼一會功夫,關大弟又既不太清楚了,唐瑋在心中悲哀的認為這個大舅子太笨了,就算是混進軍官團也絕不會升到把總以上。
“哥,往年遼南是第四營常駐,其他各部都是輪戰,怎麼今年咱們打完春季攻勢還不走,反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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