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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騎兵出現在北面,他們利用騎馬的機動速度,提前到達了後金潰兵要逃竄的方向,他們沒有將缺口堵死,一排排龍騎兵在岸邊列陣,馬匹拖帶的四磅炮和八磅炮也有部分趕到,在龍騎兵的陣列間擺放完畢,炮手們興奮的裝填著散彈。
潮水般的潰兵從龍騎兵面前透過,他們都看到了那些紅色的佇列,沒有一個人敢去衝擊,也沒有人敢停留,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往前面不停的逃竄。
鍾老四騎著馬佇立在龍騎兵陣列後,他一路砍殺過來,人馬的身上都是血,已經興奮得滿臉通紅。一直等到逃命的後金兵填滿正面,鍾老四一聲令下。龍騎兵陣列上火銃和火炮的火焰如同火山爆發,冰面上的後金兵如同被狂風吹過的草叢。血霧狂飆中一片人仰馬翻
龍騎兵和炮兵們興奮的裝填射擊,面前的後金潰兵的屍體層層疊疊,直到後面的馬匹也無法通行,許多逃兵被前方的槍炮聲驚嚇,又往南逃回,逃兵們擁擠著,在冰面上互相踩踏,從東面而來的登州戰線追上冰面,對著逃兵發動一輪輪的突刺和射擊。走投無路的後金兵推擠著西面的人往海上逃竄,結冰邊緣的冰層在人群踐踏下一截截垮塌,已經到了冰區邊緣的後金兵被人群推入海中,密密麻麻的人頭在海中起伏掙扎,冰寒的海水很快將他們變成一具具浮屍,遼海上很快飄滿了屍體。
仍有很多潰兵繼續往北,一些騎馬的真夷跳下馬來,踩著屍體北逃。密集的逃兵在龍騎兵陣前變得稀落,他們逃出龍騎兵的射界後繼續往北狂奔。從冰面上回到曠野,他們在這裡又遇到了追趕而來的登州騎陣,經過這一番亡命奔跑,後金兵的體力終於耗盡。他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登州騎兵也不再保持陣型,在雪原上任意追逐砍殺。逃亡的無數後金兵變成了鋪滿雪原的屍體。體力耗盡的後金兵跪倒在地上,有些對著那些騎兵連連磕頭。更多的人則無力的癱坐,等待著未知命運的降臨。
後金潰兵的浪潮最後消失在清河南岸。最後一批逃竄的後金兵被追擊的登州騎兵截殺在清河邊,僅有不到三百人逃過了清河,蓋州留守的後金兵在城牆上看到了曾經縱橫無敵的後金軍隊的落幕。
。。。
喊殺聲逝去,榆林鋪外的戰場上依然飄蕩著淡淡的硝煙,雪白的原野在大戰之後變成了黑白紅交雜的色彩,上萬後金兵的屍體鋪滿大地,逝去主人的戰馬在雪地上嘶鳴著。
陳新站在伴仙山的山腰上,他的身後是半仙山鶴陽寺,傳聞中的黃花老人便是在此處成仙駕鶴而去。
面前的遼海海岸上鋪滿屍體、兵器、鎧甲和旗幟,流淌的鮮血將白色的冰面染成了紅色,成群結隊的俘虜在登州兵看押下回到岸邊,遠處的海水中飄滿密密麻麻的屍體,那支讓文明褪去的強大武裝就此消亡。
旁邊傳來一陣腳步,接著劉破軍激動的聲音響起,“大人,皇太極被近衛第二營擊斃,後金八旗旗主中,多鐸、嶽託、代善、濟爾哈朗都死在陣中,已經找到了屍首,多爾袞在轉子山下投降,現關押在轉子山村中,他聲稱要為大人當奴才。”
陳新聽了不由失笑,“我不需要奴才,先把他交給吳堅忠看押。”
劉破軍繼續道:“後金四萬餘大軍中,二臺子村的正藍旗有約半數馬甲逃脫,中路和右翼則有千餘騎兵在合圍前逃出,合圍之後逃走的只有數百人,後金主力完了。”
陳新微微點頭,神色十分從容,劉破軍聲音哽咽道:“大人,遼東終於在您手上光復了。”
陳新轉頭看著劉破軍,這個遼東漢子此時已經淚流滿面,陳新拍拍他肩膀道:“是在我們全體登州官兵手上光復的,是我們所有人的榮耀。去傳令全軍,步兵各營打掃戰場救護傷員,騎兵第一營、騎兵第二營、近衛旅收攏人馬,今日就要到蓋州城下。”
劉破軍答應一聲,擦去淚水敬禮後轉身離去,陳新回過頭來,身邊的旗手展開軍旗和總兵認旗,紅色的一丈六尺總兵紅旗和飛虎旗在半仙山上迎風飄揚。
山下的登州軍很快看到了半仙山上的紅旗,“萬勝”的喝彩聲慢慢響起,三萬多登州士兵對著軍旗熱烈的歡呼。
山下的歡呼最後匯成海潮般的和應,萬勝的喊聲變成了萬歲,陳新握住雙手,九年披荊斬棘,他終於將華夏最兇惡的敵人消滅,所有夢想終於在這一刻將變為了現實。
兩行熱淚從他的臉頰上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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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第二營曾鏖戰的中路位置上,黃善正被抬上一副擔架,這裡是交戰較少的一處,變成集中第二營傷員的地方,醫護兵給他檢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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