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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雪花,大地被鋪成一片白色,十名縴夫排著兩列縱隊,按著口令走在官道上,海狗子走在這一隊的左邊,這些縴夫人人身上揹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別看這些人窮得叮噹響,但是窮家值萬貫,鍋碗瓢盆棉被床單都要搬走,陳新也不阻攔,任由他們背上,有家室的也必須在佇列中行走,陳新僱了兩個大車,把十來個女人和小孩放在車上,又放了些吃食,但行李一律不許搬上車。
陳新買來那個女子叫肖家花,土得掉渣的名字,今年十七歲,長相一般,但嘴角上很大一顆痣,她原本是個丫鬟,小姐得病死了,東家把她退回原來家裡,家裡養不活她,一時又沒找到婆家,只好拉來賣了,這丫鬟聽說面前的俊俏公子要買她做妾,興高采烈的就跟著走了。陳新給了十兩銀子給他家裡人,她父母也沒表現出任何不捨,臨行前還叮囑肖家花,一定要聽老爺的話,再被趕出來,也別回家了,自謀生路去。肖家花連聲答應,眼淚都沒流一滴就走了。
肖家花看著自己這相公越看越喜歡,俊俏富貴不說,還有那麼多手下,感覺是老天開眼,送了她一個大禮,坐在驢車上哼起荒腔走板的歌兒,幾個縴夫的老婆聽說他是東家少奶奶,刻意巴結她,一路奉承,肖家花不免更加得意,擺起少奶奶架子,頭仰起老高。
陳新懶得理她,他打算到了登州就給她買個小院子,留在登州就是,自己現在沒造反心思,這肖家花在登州沒啥危險。那鍾大人再過段日子就自身難保,也沒功夫去理會這不知所謂的人質,到時候再把她接回威海作個丫鬟就是。
陳新不坐驢車,跟縴夫們走在一起,要說這群縴夫真夠吃苦耐勞的,昨天一天走了四十里路,愣是沒有一個人扔東西,今天又走了二十里後,終於有兩個光棍受不了,扔了些碗瓢。
“國斌,你看這些兵行軍如何?”陳新滿意的看著自己的隊伍,問身邊的朱國斌。
“大人,這些人長期在運河拉縴,體力應當都很好的,要是每日能吃飽,又不拿這些破爛,一日走**十里也沒問題。”…;
陳新點著頭,他覺得這些兵訓練後不會比義烏的礦工差,同樣的樸質和吃苦耐勞,在團隊精神和紀律性上可能還要超過,縴夫拉縴都要一起用力,步伐一致,平日就聽慣了口號,昨日簡單的教了一次佇列,便會按口令整齊行走,雖說左右還是分不清,但比起那些田地裡出來的單純農民就強了太多。
他故意准許這些人拿著行李,以檢驗他們的體能,到了天津,是不會讓他們帶上船的,那些被褥中不知多少蝨子跳蚤,影響生活不說,還傳染疾病。這次的行軍也是一個淘汰的過程,要是有人走不動,陳新是不會停下等他的。
陳新也徒步行走著,這是他的第一支隊伍,如果自己能壯大,這些人便會成為軍官,成為軍隊的骨架,對陳新是非常重要的資源,他要在最開始就給他們留下最權威和深刻的印象。
陳新正想著如何快速收買人心,那個周少兒便引起了陳新注意,他一個光棍,也背了一大包東西,瘦小的身體已經彎了下去,一拐一拐的走在隊伍最後一排。
“周少兒,你背的什麼東西?”陳新走到他身邊問道。
周少兒連忙停下來,“少爺,小人背的是一口鍋。”。前面的縴夫聽見陳新問話,紛紛轉頭來看。
陳新道:“繼續走,我們邊走邊說。你光棍一個,煮飯用得著這麼大口鍋?”周少兒連忙又追上幾步,趕回佇列。然後小心的回道:“回少爺話,這,這口鍋原本是咱一家人吃的,爹孃兄弟姐姐,到現在就剩了我一個人吃,揹著它,就算是個念想。少爺要是不喜歡,我,我也可以,可以把它。。。扔了。”
“那你的腿又是怎麼回事?”
“前段日子被一個船東打的,沒傷著骨頭,快好了,我能走,真的。”周少兒擔心陳新因此不要自己,連忙挺起胸口,儘量不搖晃。
陳新沉默一會,對周少兒道:“把鍋給我。”
周少兒以為他要扔掉,戀戀不捨的把背上的行李遞過去,眼中已經快流出淚來,陳新伸手接了,出乎大家意料,竟直接背到了背上,口中說道:“既然有傷,我便幫你背到天津,你是好樣的,不要忘本,你爹孃兄弟都在天上看著你,跟著我好好做事,混個出息出來,當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讓他們為你自豪。”
“是,少爺。。。”周少兒哽咽著,眼中淚水奪眶而出。
第十二章 你是管家
鎮海門大街的衣店中,劉民有正在忙碌,陳新這一走又是一個多月,以劉民有看來,現在有鋪子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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