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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對面,那道矮牆已經完全淹沒在濃重的白煙之中。
爆響聲仍舊連綿不絕,兩側的斑鳩腳銃方陣以十人一組,快速輪轉齊射,斑鳩腳銃一兩五錢的重彈無堅不摧,每次齊射都有數人被命中,持續的打擊下,建奴的陣線已經亂成一團,建奴的中軍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沒發出任何指令。
文登營中軍連鳴兩聲擺開喇叭,縱陣排列的殺手隊全部展開為四排橫陣,射擊完的火器隊全部退到後排。
文登營中軍大鼓緩緩響起,第一排殺手隊開始前進,他們一起用力推倒胸牆,越過自己的陣線,身後的三個局預備隊也同時開始向前移動。此時的斑鳩銃方陣已經完成掩護射擊,火器隊全部安靜下來,忙著裝填彈藥,裝填完後他們也將向前移動,陣線上只剩下鼓點和建奴的慘叫。
六百多名殺手隊士兵穿出白煙,出現在建奴混亂的陣線之前,黑色的鎧甲鑲嵌在白色的背景之中,分外顯眼,建奴的中軍也響起大鼓,各級軍官大聲喝令,讓甲兵們準備迎戰,他們從未想過明軍敢於出陣肉搏,這支奇怪的軍隊已經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觀念,所有計程車兵都沒有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自渾河之後,他們再一次在一支明軍面前感到了恐懼。
文登營的中軍鼓點越來越緊,殺手隊的陣列開始加速,他們仍然如訓練時一樣,下意識的保持著整齊的步伐,發出轟轟的踏步聲。
他們很快接近到三十步,建奴那邊射過來零落的箭支,因為混亂,大部分人已經沒有了射箭的機會,他們必須準備馬上到來的肉搏,那時他們信念中最後的優勢。
一聲喇叭響起,六百名殺手隊士兵大聲齊呼“虎!”。
三聲之後,鼓聲一緊,文登營全線開始小跑,跳動的甲葉映著上午的陽光,閃動著無數耀眼的光點,文登營的中軍大鼓很快達到最高頻率,殺手隊保持著平直完整的陣線如牆而進。
後金軍在軍官的嚎叫聲中奮起餘勇,同樣大聲吶喊,後排的大刀長槍紛紛放平,往明軍迎去,他們指揮已經陷於混亂,一部分在前進,一部分仍然留在原地,陣列變成了鋸齒一般的形狀。
兩股黑色的洪流迎面而來,陳瑛死死盯著他正面二十步之外的一名甲兵,兩人都是手執長槍,那名甲兵進入十步之後突然加速猛衝過來。陳瑛毫不避讓,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手中長槍猛地刺出,他和另外一名隊友同時刺中那名後金長槍兵的鐵甲胸口位置,矛尖發出刺耳的鋼鐵摩擦聲,矛杆中部向上微微拱起,點鋼的矛頭藉著衝擊的慣性順利刺穿鐵甲,破入那名甲兵的胸膛,後金兵手中一丈二尺的木杆長槍在陳瑛面前停住。
那名一臉兇惡的甲兵被兩人推動得向後退後兩步,他丟下手中的長槍,雙手無力的抓住兩根槍桿,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臉上已經扭曲得面目全非,陳瑛兩人一起抽出長矛,那名甲兵立即頹然倒地。…;
陳瑛旁邊傳來一聲慘呼,他們隊的一名鏜鈀手被一支長槍刺中腹部,陳瑛踏前一步,長矛迅疾刺出,又將那名長槍甲兵殺死。他剛剛收槍,那長槍甲兵身後又衝出兩名刀盾手,兩人手執圓盾護住身體,弓身往前急衝。
陳瑛敏捷的將右手抬高,左手放低,矛尖頂住一面盾牌,這是長矛的標準防禦刀盾動作,那名甲兵近身的企圖落空,盾牌被長矛的阻力帶得一歪,他收勢不住,竟然打了個轉跌倒在地,還不等他爬起來,側面一根長矛已經將他頸子殺個對穿,矛尖抽出後,他捂著脖子在地上無聲的掙扎起來。
另外一名刀盾兵沒被擋住,他弓低身子,一臉猙獰的用左手盾牌的上沿頂起矛杆,準備順推著進入長矛的死角,他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只要進入這個距離,明軍無一不是轉身就逃,然後他就從背後將他們一一殺死。
他剛剛邁出一步,後排的一隻長槍從前排縫隙中刺出,猛力刺中他露出在圓盾下的小腿,甲兵一個趔趄停頓下來,他虎吼一聲,順刀猛地砍向下面的槍桿,將槍桿一刀斬斷,他揮動之時露出了右側空擋,一根鏜鈀襲來,這名甲兵敏捷的往側面一滾,再起身時仍然保持著盾牌向前的姿態,他兇悍成性,不顧受傷還要繼續進攻,一根粗大的刀棒夾著風聲猛地砸在盾牌上,帶著鐵頭的大棒藉著揮舞的慣性爆發出狂暴的力量,“嘣”一聲將圓盾的木板砸得四分五裂,那名甲兵半個身子都被震得發麻,半坐在地上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後排一根長矛迎面而來。。。。。。
文登營殺手隊面前排列著密集的兵器,鏜鈀和大棒配合著前後排長矛的突刺,建奴突前的甲兵每每要遭到數只兵器攻擊;運氣好能衝近的,也被大棒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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