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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門。劉破軍在文登的幾次軍議上胸有成竹,對僅僅數百里外的兵變毫不緊張,棲霞和寧海州隱藏的軍隊在兵變第二日就收到情報出發,顯然是有充足的情報支援。
登州和平度同樣都是大戶損傷慘重,城中兵亂未平之時,就有地方官和吏目迅速變更地契,顯然是情報局入城前就有預案,一切都像是在陳新安排下演出的一場大戲。
這個王秉忠前幾日還是鎮守北門的英雄,今日便是搶掠百姓的罪人。更讓劉民有心中湧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一方面有種良心的不安,另一方面他又知道這些資源能讓更多的窮苦百姓活下來,使得他不願把這事想透,他到登州和平度後多次和陳新見面,幾次想開口質問。最後也終於沒有開口。
他一個人靜靜想著最近的事情,直到王二丫披頭散髮的過來打斷他,“劉先生你還有空發呆,您交代的事情奴家都做好了。銀兩一百一十二萬八千兩,都已點清裝箱。這些銀子到底要幹些啥用?原本你說地不夠,現在地也夠了,要不咱們再開一個菸廠,多給我支十萬兩銀子,奴家在登州附近再開一個菸廠,往北直隸、天津、關寧、東江運貨如何?”
“開。”劉民有心不在焉,“靖海那個廠是小了些,往北地運貨要繞過威海,也著實不便,我估計今年銷量會大增,你把平度的事情做完,就儘快去登州安排此事。”
“好咧。”王二丫灰色的臉上立即燦爛起來,“那劉先生還得讓商社用些心思,早些北邊的商路多鋪開些,山西至今沒有直接來文登買貨的,北方苦寒,更喜這東西。”
劉民有看她蓬頭垢面的樣子,不由有些好笑,“王廠長,你這女子可比一般男子還能吃苦。不過對那些屬下和工人也狠心了些。他們背後都稱你。。。”
“母夜叉,俺早知道,老蔡昨日吃不住苦,當面就這麼罵我,更難聽的也有。”
劉民有詫異道:“你不見怪?”
“有何好見怪的,我家裡被韃子殺得剩我一個,若是朝廷兵馬能打仗,我何至於孤身一人。菸廠是給陳大人掙錢養兵的,現在是啥世道,吃這點苦算什麼苦,若是沒有兵馬,韃子哪天到了這裡,那才是真苦。能讓更多人在亂世活下來,別像我這樣,我便無愧於心,挨幾句罵算啥。”
王二丫說完,有些落寞的低頭不語。
正好這時正門又開啟,兩名民政的人過去接進來幾輛馬車,每輛上面都裝滿箱子,一個人過對劉民有道:“耿仲明送來一批王秉忠的髒銀,請劉先生派人查收。”
“奴家去忙了。”王二丫對劉民有做個萬福,帶著指揮幾人將箱子卸下,就在劉民有面前開啟,裡面滿滿的都是金銀。
劉民有默然片刻,目光掃過桌子上成堆的地契,還有甕城中堆積如山的物資和銀箱,最後落在面前的一個銀箱裡面,滿箱的白銀,銀錠上面還沾染著觸目驚心的紅色血跡,他輕輕出一口氣,“無愧於心,說來容易,幾人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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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荊斬棘 第三章 錢莊總部
登州水城空空蕩蕩,四周活動的人卻多起來,一批雙桅或三桅的大船正在入港,開凍的遼海讓這個遼海最重要的軍港恢復了活力。;!劉民有接到陳新急信,只比陳新晚了兩日也回到了登州。
在原本的歷史上,李九成孔有德所部叛軍第二日攻克水城,繳獲了大批船隻。其後又用答應招撫的花招,由耿仲明騙來天津水師的舊識孫應龍所部兩千人,乘著喝酒將孫應龍斬殺,再次俘獲一批大船和水手,實力超過了黃龍所領的旅順水營,叛軍出海之時共運載一萬三千八百餘人,其中營兵三千餘人,還包括狀態最好的十餘門紅夷大炮,使得遼海的水上力量出現此消彼長的變化。
現在的孔有德和李九成卻是落荒而逃,不但人數遠遠不如原本歷史,也沒有撈到任何紅夷炮,也沒有大批的登州和天津水師的水手,陳新對他們帶來的力量變化並不太擔心。
登州打成一團糟,兵部的軍令已經下來,由呂直統領水營,王廷試暫代登萊巡撫,收拾這個爛攤子。兩日前接到報告,說是孔有德所部已經出海,有可能投奔後金。兩人都嚇出一身汗,把登州水師都派了出去,一部分向西搜尋,一部分沿著廟島列島攔截,到今日都沒有發現叛軍蹤跡。
陳新還未回到登州,便先派塘馬傳信給呂直和王廷試,把耿仲明和王秉忠的檢舉信給他們看,呂直已來登州兩年多,王廷試曾經在登萊當過半年事實上的巡撫,都明白旅順的重要性,如果旅順落入建奴之手,登州便不要想一日安寧,晚上睡覺都得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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