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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奸猾行為,我也不怕再掛一個人到鐵錨上。”
趙東家完全佔據上風,陳新毫無準備,他平日不經意的習慣會暴露他許多與這個時代的不同,顯然趙東家早已對他起疑,而他對這時代大多數常識仍然不甚了了,身世和口音更是硬傷,若別人真要問到底,終會露餡,更何況東家在這船上就是手握生殺大權的存在,連狡辯都不敢。此時不是耍滑頭的時候,只好用個拖刀計。
“晚生身世確實有所隱瞞,卻是有些苦衷,但我從未對東家一家有任何壞心思。至於女婿一事,在下更未奢望。”
趙東家轉頭看著前方的海面,打斷他道:“這也由不得你,只看我願不願意,我亦不會虧待你,賬房有賬房的操守,上門女婿有上門女婿的本分,若守不了這本分,我的手段就不是今日這般與你說話。”
趙東家最後看著陳新的臉道:“記住,你的命就在老子手上,還有你兩個所謂表弟的命。”
星光下,趙東家臉上三道模糊的刀疤更顯猙獰。陳新人在矮簷下,不敢在此時爭那無意義的面子,低頭行禮道:“那晚輩一切聽東家安排便是。”
趙東家轉身離去後,陳新慢慢把頭抬起,冷冷看著趙東家的背影,第一次被人以生死來威脅自己,他心中最開始的微微慌亂之後,代之而起的是從未有過的憤怒,自己可以當上門女婿,卻決不能當毫無尊嚴的人,更不能做一個連性命都要別人來決定的人,自己爹孃給的性命什麼時候成了他一個海寇的手中之物。
漫說一個區區海寇頭子,就是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他也從沒有賣命的覺悟,等趙東家消失在艙口,陳新眼中慢慢露出滲人的寒光。
第二十七章 接舷血戰(一)
“真難吃。”盧驢子一邊吃著風乾的肉乾,一邊抱怨。
陳新嘴裡嚼著茶葉,沒有說話,臉上還是帶著那種職業的微笑,盧驢子並不知道那晚他們在船頭說了什麼,只以為是東家有事情交代陳新。而陳新似乎沒有受到那夜的影響,仍然如常的與眾水手打成一片,既然趙東家還有意招他做女婿,暫時他也不擔心什麼。
這是在船上的第二十天,他們昨日經過朝鮮濟州島,沒有走濟洲海峽,而是從濟洲島西邊繼續南下,來到長崎往南的航線附近,今日桅杆上每個望鬥都安排了人,一直在望鬥中到處張望。這時船身左邊的側風吹來,水手們急忙調好帆面,又把右側披水板放下,減小橫漂,側風吹在寬大的船帆上,船身微微搖晃。
盧驢子並不知道航向什麼的,陳新也不會看牽星板,幾次想學,黑炮等人幾句話敷衍過去,並不願教他。昨日經過濟洲島後,有了個參照物,他勉強找到點方向。知道此行還算順利,已經快到日本了,一路沒遇到大的風浪,也沒碰到其他海賊,二十天過去,也不知道此時的寧錦大戰如何了,還有劉民有的服裝店。
幾乎所有水手都到了甲板了,人人都在身邊放好了武器,主要是刀、長矛和撓鉤,還有一些飛爪,王足貴等炮手將兩桶火藥搬出來,正在給大弗朗機的子銃裝藥彈,朱國斌還是在中間望鬥中,雙眼炯炯有神,打量著海面,他黝黑肌膚上佈滿汗水,陽光一照,油亮油亮的,趙東家也在腰上插了把倭刀,帶著二當家韓斌等人在船舷便張望。
這個時代的海商,他們可以在任何合適的時候瞬間轉化為海盜,而沒有絲毫技術上的障礙。尤其又是這條船,船上的貨物大半是別人的,水手若要豐厚的收入,最好的來源就是搶劫其他船,過濟州島後,離日本唯一的通商口岸長崎已經不遠,遇到其他商船的可能很大。
甲板上氣氛比往日明顯不同,除幾個積年老賊毫不在乎的閉目養神外,其他水手精神顯得十分亢奮,坐立不安,時常把手中刀抽出來半截,又放回去。盧驢子吃完肉乾後,似乎也覺察到了,正要開口問陳新,陳新已經低聲在他耳邊說話了:“盧兄弟,今日若是遇到其他海船,恐怕就有仗打了,咱們不是來拼命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衝到前面去,保住性命要緊。”
盧傳宗大大咧咧道:“知道了,陳哥你放心,舍了這條命,也要保你平安。”
陳新有點感動,海狗子和張大會兄弟也曾如此說過,雖然並沒有驗證過,但他相信他們是真心的,他其實所給予這些人的並不多,甚至有一些欺騙,他們的回報已遠遠超過自己的期望,這時代人的淳樸是他原來沒有想到的,如果換位而處,他自問自己做不到這個程度,面對著他們,不由暗暗有點慚愧。
盧驢子掏出煙筒遞過來,陳新這幾日也開始抽菸,船上就這麼點大地方,久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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