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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家都到了,才道:“大家聽著,現在都放下手上的事情,我們一起去米店買四石糧。”他略略算了一下,他們這裡七個人,算每人每天一斤糧,每月要二百一十斤,接近兩石。這次建奴的進攻應該打不到天津來,因為即便是崇禎二年入口之戰建奴也沒到天津,現在還處於後奴爾哈赤時代的後金不具備持久作戰的能力,戰略環境也沒有徹底好轉,陳新估計最多打個把月,他們必定要撤走,糧價就會平復,而且自己和盧驢子還馬上要走,所以只買四石的糧應該就夠了。…;
劉民有奇怪道:“買這麼多糧幹嘛,四石糧要四兩多銀子了。”
陳新把剛才周世發講的簡單複述一遍,院子中眾人聽完,大家都不說話,落針可聞,海狗子、張大會等人臉上都現出仇恨的神色,建奴已經毀了他們一個家,難道還要再毀他們一個家,陳新安慰大家兩句,舒緩了一下情緒,然後道:“現在先跟我去買糧食,可能很快糧價就要漲,馬上就出發,大家拿好口袋。”
一群人慌慌張張拿出米袋,木盆等物,趕到東門大街最近的一家米店,這店家也認識他們,明代城市平民的購買糧食習慣與後世不同,他們平日很少有糧食儲備,一般家庭都是隻買幾日或十幾日糧食,等到快吃完了又去買,所以他們來了不足一個月,就買了好幾次糧了。
天津漕運海運都方便,糧食從不缺少,價格也比較穩定,顯然這個店老闆還不知道訊息,米粟麥的價格都是每石一兩一錢。他聽幾人要買兩石糧,狐疑的看了他們一眼,眾人不動聲色,他也只好叫夥計稱了給他們,當然那稱上定然是動過手腳的,只不過這家還算好,賣附近街坊大概還能有一百一十斤(每石120斤),已經算很有良心了。
劉民有會過錢,那糧店掌櫃剛把銀子收好,就有一個夥計急衝衝跑進店鋪,在他耳邊低語一番,那掌櫃聽罷,狠狠看幾人一眼。盧驢子望著他一笑,一把扛起兩包糧袋到肩上,陳新等人也拿好其他袋子盆子,回家而去,那掌櫃氣呼呼的收了店幌,在門外掛起一塊售罄的牌子,把門板全部上好,停止銷售糧食,待價而沽。另外幾個已到糧店門口的人見狀,趕快上去拍門,裡面卻再無人答應,幾人氣得連連跺腳,趕快往其他糧店跑去。
大夥回到家,把糧食倒入米缸,還有很多裝不進去,王帶喜騰開了一個衣櫃,把米袋直接放在裡面,由於擔心老鼠,又把衣櫃搬到了海狗子他們房間,他們房間有三個人,打老鼠更容易。現在海狗子他們住到以前陳新住的廂房,陳新住到了二屯養傷的正房。
等到這些都安排好,劉民有讓王帶喜去通知左右兩家鄰居,讓他們也多少買點糧,陳新則把盧傳宗叫到一邊,跟他說了出海的事,陳新的打算是劉民有留下,可以教幾個跟班識字,而且盧傳宗還會點拳腳,出海來說,更有用一些。
盧傳宗聽說回來有幾十兩銀子可拿,滿口答應,陳新便拿出東家給的十兩銀子,分了五兩給盧驢子,讓他自己收好。盧驢子眼睛都直了,他從未擁有過如此多錢財,他雙手捧著銀子,傻傻問道:“這都是給我的?”
陳新笑道:“當然,東家說出海總是險途,給了我十兩賣命錢,你要是害怕,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盧驢子滿不在乎的收了錢,眉花眼笑道:“既是險途,今日就去找個姑娘耍耍,就沒啥好後悔的,陳哥你去不去,我請你。”
陳新笑著搖搖頭,盧驢子怎麼用錢他當然不會去管,他以前到這種場所去得多了,也不覺得有什麼道德上的問題,他不去主要是要幫助劉民有完善服裝店的方案。
盧驢子身上從來沒這麼多錢,正在興奮的時候,見陳新不去,急急出門而去,陳新還以為他去了勾欄,結果一會又回來了,拿了幾隻油紙包的燒雞,還抱了一罈酒,擺在石桌上,一邊對陳新說道:“三隻燒雞,才兩錢銀,有錢就是他孃的好,五兩銀子兩天怎生用得完。”…;
盧驢子大呼小叫著招呼大家都來,海狗子幾人撲過來,扯下幾塊雞肉就狼吞虎嚥,張大會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的問盧驢子:“盧哥你發財啦?怎麼有錢買這麼多雞?”
“你盧大哥是發了點財,不過也是託你陳哥的福,反正你只管吃你的,晚上還有,明天也有。”
幾人就著酒,把三隻燒雞吃個精光,連午飯都省了,盧驢子酒足飯飽,拍拍肚子哼著小曲去了妓院。
陳新叫上劉民有,進了正屋,跟劉民有說了出海的事。劉民有沉默一會,才道:“這時代出海也真是危險,你真要去?”
陳新堅決的道:“一定要去,否則我去俵物店幹嘛,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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