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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已經被水兵收走,前後兩道胸牆和壕溝都在。胸牆上有些半高的缺口,應當是用於火炮的,每隔一段會留出一個出擊通道,陣前的通道兩側,全是大大小小的坑洞,挖出的土就堆在坑邊,一直綿延到陣前五十步。
嶽託沉吟道:“這是防咱們的盾車的。”
多爾袞有些無力的說道:“當日我看到他們如此做,便知這登州兵難打,這些洞和土堆不但防盾車。還能防咱們的遊騎,騎馬在陣前根本無法跑動,這還是第二日的樣子,若是再拖得幾日,還不知他們會修成什麼樣。”
莽古爾泰神色冷漠的道:“坑裡面加些煮毒的鐵蒺藜,一踩進去便活不成,渡口那日夜間,老子派去夜襲的幾個甲兵便是踩中這東西,今日都死了。還有種路邊安的伏地雷,一炸出來石子亂飛,老子追擊的甲兵被炸兩次,死了七八個。復州金州這地方山太多。登州兵又著實兇悍,嶽託,你既然管著兵部。跟大汗說說,這南四衛扔給那陳新。看他敢不敢要。”
“四貝勒說的是,這夥明軍不好對付。且兵馬越見眾多,他們盤踞金州,不日將成我大金大患。”嶽託突然嘆口氣,“如今復州守也不是,不守也不是,若是全不守,下次那陳新一來,遼中便無所屏護,他可直入海州膏腴之地;若是守著復州,兵少了不行,多了這糧草。。。還是等大汗回來再定吧。”
莽古爾泰還是道:“你可知這些登州兵不但槍炮精良,連陣戰也把小十四的甲兵打得屁滾尿流,若不是老子來得快,小十四就要交代進去。若是還有人說要守,那就八家都出兵來守,單讓兩旗過來算個什麼事,是不是,小十四。”
多爾袞聽了瞟了一眼兩人,自己就在旁邊,兩人卻自顧自說話,按說來大家都是親戚,莽古爾泰是同父異母的哥哥,嶽託還是堂侄子,雖然現在兩人表面上一如往常,但言辭中已有些輕視,還是鑲白旗損失大了,多半還是多爾袞自己的牛錄,多爾袞的話語權都有些降低,這次損失的還有三百是阿濟格牛錄下的人,多爾袞還不知到時候怎麼應付阿濟格的怒火。
嶽託等莽古爾泰抱怨完,叫過一個筆帖式,讓他把明軍的防線畫下來,這裡一定是要夷平的,免得明軍下次來又用,不過明軍的壕溝可以學一學。
後金這些軍事貴族學習能力也很強,極善於從作戰中總結經驗,凡是在作戰中遇到的優良戰法和武器,他們都希望可以為自己所用,明軍裝備不久的紅夷炮就很快被他們重視,對俘獲的紅夷炮手給與最優的待遇。現在登州鎮的武備和戰術他們也在仿製當中,而挖壕溝這一點上,他們也比明軍要強。
後金兵在大淩河戰役後期挖掘的壕溝就有所改進,變成上寬下窄的倒三角形,坡度約在六十度,掉下去的人很難爬上來,而底部甚至狹窄到無法立足,後來的松錦大戰中他們便是挖掘的這種壕溝。
筆帖式畫圖案的時候,嶽託一個人走到海邊,對面的長生島清晰可見,他的眉頭輕輕皺起,他對登萊軍最大的憂慮不在於他們武器多好,而是他們現在敢與大金兵野戰不落下風,這支軍隊從固安就表現出了很強的戰鬥意志,到旅順後更是攻擊**強烈,現在的平洋河以東居然成了大金斥候的禁地,大金兵的名聲似乎對他們一點作用都沒有。
更可怕的是他們擴張的速度,崇禎二年只有兩千餘人,崇禎四年鎮壓登州之亂時,孔有德認為至少有四千人,其中騎兵有幾百,而這次居然光在遼南就調動了五千人以上,還有近兩千的騎兵。嶽託清楚明軍的體制,但從多爾袞的等人的描述中,其他各部明軍都是一個模式的,可見他們都受控於陳新,按嶽託的理解已經是和祖家軍類似的軍鎮,唯一的區別是,陳新更好鬥,更仇視大金。如果讓他用這種速度擴張下去,幾年之後力量便會徹底逆轉。
他的目光轉往東南方旅順的方向,那裡就是遼南的關鍵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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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此時已經回到南關。俘獲的近千匹戰馬可以將騎兵擴編一倍,南關附近的平坦地形和正適合訓練騎兵。這裡也相對安全,不像金州處於前線。
鑑於這次重武器旗隊表現優異。他也有打算在龍騎兵千總部配屬這種火箭車,其機動力與四磅炮車相近,輪輻也是用相同形制,維護起來沒有增加多餘難度。對於普通的方陣千總部,則放在下一步。
接下來又是撫卹、傷兵安置、報功、補充兵員、戰鬥總結、訓練改進一系列的事情,不過現在陳新本人並沒有多少事情,下面有各職能司處理,只要完成後打報告上來他籤批,然後讓侍從室挑選一些軍功抽查核實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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