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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新馬上道:“如此便有勞大人,正兵營今年只領了春餉,營中兵士確實有些焦躁。”
王廷試嘆口氣道:“朝廷這兵餉也確實慢了些,戶部雖給了餉額,但各布政司解部時間不一,也未必能全數到齊,每年都會有些欠額,光是兩淮鹽運司的加派鹽課便累計拖欠四十萬兩。今年的加派分文未到。那生員優免銀更是。。。哎,總之兵餉只要到了登萊,不會拖欠陳將軍所部,”
陳新默然片刻。看王廷試的樣子,就知道生員優免銀必定是拖欠最多的,只是王廷試欲言又止。只是不願隨意得罪那些生員罷了。
“末將謝過大人關照。”陳新說完後,看看王廷試身後的劉澤清。王廷試知道陳新有話說,便轉頭對劉澤清道:“劉參將去問一下水師的人。啟行吉時還有多久?”
劉澤清十分知趣的行禮離開,陳新才對王廷試道:“大人,上次萊州的鄭和貴,在招遠集聚妖人,經審問有聞香教和白蓮教眾二十餘人,甚至有土匪數十人。登州推官無力對付,求助於呂大人,末將奉命將其一眾人等逮拿,此人口稱戶部畢尚書親眷,四處敗壞畢大人名聲,末將將其轉交登州推官關押。在其居處剿出各種妖書五十餘本,另有髒銀珠寶等物,末將已派人送至大人門房,請大人查驗後代為退回苦主。”
王廷試稍稍回憶一下,似乎上次在萊州確實見過一個叫鄭和貴的,當時也聲稱是畢尚書的親眷,但如今陳新逮都逮了,又拿了證據證人,王廷試雖然不願得罪畢自嚴,但更不願得罪陳新。
但他還是有些擔憂的道:“就是不知畢尚書知道有人敗壞他名聲,會否心中不快。咱們的兵餉,畢竟是要從戶部過的。”
陳新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其實是問的畢自嚴會不會因為鄭和貴被抓而記恨,陳新忙道:“小人在京師識得戶工總理張彝憲,請他跟畢大人解釋一番便可,再說那鄭和貴,似乎也願改過自新。”
王廷試一聽張彝憲的名字,便知道陳新和那太監關係不錯,隨即便明白過來,根底還是陳新能打仗又不鬧事,皇上喜歡自然太監就要捧著,否則就憑陳新那點好處,張彝憲還不至於看在眼中。
王廷試想明白後,立即便把萊州那幫縉紳扔在腦後,當日他確實收了萊州縉紳好處,大致知道他們要佔招遠金礦,但現在對他最重要的是軍功,而且陳新同樣要給好處,自然不再理會那些縉紳,馬上便道:“既如此,便讓那鄭和貴在獄中反省些時日,陳將軍只管放心殺建奴,下面有些人要吵吵嚷嚷,本官懶得理會。”
他說完後,算是拋棄了萊州縉紳,然後邊對陳新關切道:“奴酋明知旅順有我大軍,仍猖狂遠征,正應給他一個大大的教訓,除陳將軍所部,本官已令東江鎮一同出擊,具聽陳將軍調派,必收牽制之效。唯有一條,陳大人此去旅順,還請萬勿親身犯險。”
“末將都記住了,謝過大人掛懷。”
。。。
船隻出海後,陳新和宋聞賢兩人在船頭坐著吹風,這次宋聞賢將在旅順暫停,然後去東江鎮各處拜訪,最後還要去皮島建立與朝鮮接觸的渠道,陳新為了讓他做事方便,上次報功時候也給他報了一個贊畫遊擊。
宋聞賢雖然一直在官場打滾,實際上是白身多年,現在得了如此一個職務,心中的滿足感自不待言。
陳新想起方才王廷試說及生員優免銀的事情,其實這麼多年他一直不太清楚,只知道各處遼餉催繳甚急,到底收了多少卻不甚了了,船上無事便向宋聞賢問起此事。
宋聞賢這幾年在京師與戶部官員打過不少交道,那些人酒後時常抱怨,所以他也得知一些戶部情形,稍稍回憶後說道:“遼餉加派不止是田賦,也包括雜項、鹽課、關稅,其中名目繁多,生員優免銀便是雜項中的一種,對生員縉紳徵收部分原來免收的賦稅,原本這些人按不同等級有優免數額,天啟年間因為遼餉緊張,開始徵收文武官員的優免銀,但對生員依然免除,到崇禎四年開始徵收生員優免銀,這些生員們豈會那麼好說話。結果僅三年累計便拖欠六十多萬兩,已接近半數,乃是雜項中拖欠最高的一項。”
陳新聽完笑道:“收他們的銀子那倒真是不易,宋先生你看黃功成、鄭和貴這種人,他們賺多少銀子都應該,交一文錢出來都覺得不應該。但是偏偏他們銀子最多,大家賴掉之後,反倒讓銀子最少的人來承擔加派。繳納使用過程中又多入經手人之腰包,偏偏又是生員吏目之類,才是富者越富,貧者愈貧。朝廷這是加派加錯了地方。”
宋聞賢也搖搖頭,“大人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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