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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的屯堡,可以在那處歇息一下。”
傻和尚有兩匹馬,以便輪流承受他的超常體重,他現在不屬軍籍,歸民事部管轄,烈日暴曬之下油珠直冒,所以他也不講什麼形象了,袒胸露懷的用一把蒲扇使勁扇著風,聽了劉民有的話連忙點頭。
很快到了橋頭,旗下幾人都站起來,為首是一個帶著倭刀的明軍,他大搖大擺走過來,看到後面還有幾輛馬車,下巴一揚問道:“拉的啥貨?把馬車開啟給老子看看,按價計稅。”
劉民有知道這兵是耿仲明中營的,涼棚裡面還坐著兩個工商司的人,正等著收稅。劉民有暗自搖頭,如此收稅法也是迫於無奈,不得不把耿仲明訂在前面,實際還是用他曾叛亂的資質嚇唬地方,稅卡這副形象搞得像收買路錢一般。
傻和尚懶洋洋一揮手,後面馬車上豎起一面一丈二尺的參將旗,上面寫著“登州鎮正兵營贊畫參將劉”,旁邊還有一個小的飛虎標誌。那個標營兵不識字,不過飛虎是認得的,一看旗幟尺寸連忙堆起笑臉,“原來是登州鎮的大人路過,要不要坐下歇歇喝口水?”
其他幾人也一起過來拜見,一個工商司的人認出了劉民有,連連口稱劉大人。
劉民有跳下馬到了涼棚中,坐下開始翻桌上的賬冊,叫過兩個工商司的人過來問道:“你們在此設了多久的稅卡?”
為首那人回道:“才剛設半月,這處卡子主要收萊州和招遠過來的商貨,也查驗登州過來的商貨,三十稅一,至今只收了七百兩多點。”
劉民有翻了一會賬冊,看不出什麼問題,又在涼棚裡面轉了一圈,角落裡面放著一個籮筐,裡面放著些牌子,劉民有抓了一面起來看,正面寫著“招遠卡三百八號”,背面寫著登州城內一個地址。
劉民有知道那個地址是牙行行會,這個行會如今控制在工商司手中,憑藉交稅牌子可在牙行行會換得買賣貨物的資格,耿仲明腦袋靈活,在天津稍稍一看就想出這個法子,用牙行的殼來遮掩是誰在收商稅。
一如陳新的管理機構一般,都是偷偷摸摸,劉民有的民事部至今也只能掛個民事幕府的牌子,裡面各人對外身份都是贊畫和幕客。幕府是自戰國就開始出現的機構,最先為闢屬制。一級級往下任命。到了明代就改為任命制,所有官員都由朝廷任命。但明代的公務員編制太少。到一定級別的官員都要自己招募幕客,俞大猷、戚繼光等人都曾招募幕客。以參隨或贊畫名義參與治軍,便如宋聞賢最初便跟隨登撫李嵩。這些人在朝廷沒有任何官職,只是受僱於私人。
劉民有問道:“他們到了登州是否還要交稅?”
“領了牌子的,就不用交稅。便如青州府和濟南府過來的,若持有平度稅卡的牌子,此處亦不交稅。”
劉民有盯著他問道:“那他要是私藏著牌子不還,下次又用這牌子矇混又怎辦?”
“到登州城外的時候還有卡子,由牙行回收牌子,換一枚買賣牌子。交易時另收牙稅,若沒有那牌子,各牙行不得準其售賣。”
劉民有聽他業務還算熟練,也不再繼續問下去,準備繼續趕路時,卻見傻和尚等人已牽了馬在河邊吃草喝水,只得又停下坐下歇息。
方才那標營兵殷勤的從木桶裡面打來一碗水,劉民有微微點頭謝過,喝了一口十分清洌。一碗下肚後,似乎把暑氣都趕走了。
他隨口對那兵丁問道:“如今路上客商可多?”
那兵丁得大官下問,趕緊答道:“青州東邊各縣來的還多,濟南那邊少些。說是青州鬧土匪,路上時常有貨被劫,所以濟南府的客商多半往北。再走海路去登州。小人也是聽過路客商說的,不知準不準。”
劉民有笑道:“怕是準的。你們守在這裡,一是收些稅。二來也是保那些客商平安,萬一有客商遇山賊,你們亦可相救。”
那兵丁躬身討好道:“仗著陳大人虎威,這周圍早沒土匪了,至少小人來這些日子,沒有客商說招遠有匪。青州府那邊多,據說好些還是遼東口音,說不得便是孔有德那廝的敗兵逃去的,這些老兄弟幹那些山東兵當是可以的。”
劉民有忍住笑,耿仲明還不是一樣是亂兵,只是見機得快而已。
那兵又說道:“前些日子也有些老兄弟過去,都是被陳大人在登州抓住的,就在前面屯堡外邊住著,還有一隊文登。。。登州鎮兵。說是有大人準他們戴罪立功,幹好了還能分地,有他們在附近,這裡是請土匪來也不會來的。”
“哦。”劉民有一聽便知是那隊俘虜,想到此處往西邊看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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